亦可只得起来帮他找手机,好在一下子就在西裤兜里找到了。但却发现西裤另一边兜里的钱包不见了。
这下夏栋和亦可彻底清醒。钱包里有夏栋的身份证和信用卡,丢了的话麻烦就大了!两人蓬头垢面地像疯子一样在客厅和卧室翻了老半天。
还是没找着。
亦可脑子转得飞快,已经在想要怎么补救了。银行卡信用卡需要立即打电话口头挂失,这点夏栋比她更清楚。而身份证需要补办,夏栋的户口还在他老家黄洲县,需要他本人回家一趟。
你钱包里还有别的东西吗?亦可问。
我回来的时候,你干嘛不检查下我的东西?夏栋横眉冷对着她。
亦可一怔,道:你什么意思?怪我咯?
那你没有责任吗?
我有什么责任!
夏栋没回答,但亦可气炸了。她觉得自己若是林黛玉的身体的话,一口老血就会喷薄而出!
我就算检查了你的东西,你钱包就不会丢了吗?你钱包是在家里丢的吗?她失去了白天的冷静,整个人如同火山即将爆发状态ashash再也忍不了了!
你丢钱包,是因为你喝醉了!请问,你喝醉了关我屁事!我让你喝酒了吗?我让你喝成一滩烂泥了吗?
在暴怒的瞬间,她的思维有丝丝抽走,飘到上空,看着自己,觉得自己似乎只有在吵架时,才有一点姐姐那强势又而不失逻辑的霸气。
可夏栋不吃这套。他脑子一糊涂,就想胡搅蛮缠。半晌,他从牙齿中蹦出一句:我喝醉了回来,你就不关心关心,我是怎么回来的,东西会不会不见了。
道理是讲不通的。道理讲不通,火山口子被堵住,整个人便会歇斯底里。
你同事送你到楼下,我去接你,还要我怎么关心?要我打车去接你吗?
你就不会关心我!夏栋来回就这么一句。
疯魔了!
算了,不和你说。夏栋这么说,好像胡搅蛮缠的不是他而是亦可,而他则不跟她计较。
亦可一口气堵着胸口。她想,若不是她年轻身体好,估计会被气出脑梗。
眼泪飙出眼眶,像一阵雨落在火山口,熄灭了火苗。
她冷静下来。
她想对夏栋说,我知道你害怕责任,但与其推卸错误,胡乱扯皮,倒不如想想怎么亡羊补牢。
但此时蔡向欣从客房开门,走出来,说:快天亮了,你们不睡在吵什么?
我钱包不见了!夏栋说。
不见就想办法补救,吵吵吵,有什么用?钱包能回来吗?
蔡向欣一针见血,夏栋则沉默不语。亦可觉得自己刚开始就应该对夏栋这么说,但他的恶心行径让她炸毛,她才被带低了智商跟着吵。
亦可抹去眼泪,说: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钱包不见了就怪我。
蔡向欣道:算啦,不要和他计较了。我现在反而安心了,不然一晚上都睡不着,担惊受怕,怕他喝了酒洗澡,醒不来。
亦可顿时无话可说,她明白了,夏栋这炉火纯青的甩锅功夫,是从何而来的。
阳台外的夜色还很浓,如一块化不开的墨迹。她一言不发,走进卧室,躺下。
凌晨五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可以睡。后来,夏栋也走进来,躺在她身边。
她背对着夏栋,睡不着。可也不想翻过身去。
就这样耗着,耗到了六点钟,她再也躺不下了,起床,收拾收拾便直接出门去。
喂,你去哪里?夏栋也未睡着,见她大清早就出门,在她身后问。
亦可头都没回,径直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