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莞尔笑出声来。将信纸抽出来，道：“你神色不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带微笑的说破对方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得不说，十分瘆人。冥羽脸上闪过一抹惊惶，几乎下意识的跪直身子，“小的潜进蔚宅，无意间听见有人谈论您，就跟了上去……”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因为感受到锁着自己的视线愈加锋锐。

“小人知罪！”回话还是训练有素的铿锵，只有急促颤抖的语速暴露了他的恐惧。急切的从腰间抽出匕首。

“不必——”

蔚南薰还是开口晚了，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匕首扎进手臂上，血流如注。

蔚南薰捏了下眉心。

冥羽拔出匕首，双手捧着，声音因忍痛又多了些颤抖，“请风大人验刑。”

蔚南薰没理会，走到柜子处，找出伤药和丢给冥羽。

她原想说，因为担心有人危害她，而进行的跟踪，可以不追究。但想想还是算了。估计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所有人都得觉得是反话。

而且人是夜玄朗的人，规矩是夜玄朗的规矩，她实在没有什么资格置喙。

看着冥羽收拾血液和伤处的样子，蔚南薰的思绪又有些飘散。

那些冷血狠戾手段，最适合在短期内积累可信的人手，当初她很赞同。可是后来，当夜玄朗站稳脚跟后，却并未放宽收下的政策，他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冷血，就连登基颁布的新法上，也透露着类似的冰冷。

呼了口气，展开信纸。

夜玄朗是什么样子，都与她无关了。只要她避免夜玄朗登基，那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拈起信纸，阅读一遍。内容大致就是上次她在城郊木屋里说的。男人实施了部分，取得了一些成效。

全都在意料之内，且都是前世发生过一次的事。并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蔚南薰将信纸放到桌上，“说说你跟踪的结果吧。”

“是。”冥羽一颔首，“是蔚家二姑娘，和季夫人。她们在议论，将您送进佑安书院，是两人一起的主意。把您的身份变成蔚家的义女，是二姑娘一个人的主意。”

冥羽讲话的时候，蔚南薰手里转动把玩的竹筒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起来。

她不在意冥羽递给她的消息，倒饶有兴味的问，“你们怎么知道，谁是二姑娘，谁是季夫人？”

“回大人，可能出现在您身边的人，主上都调查过，确认没有威胁。”

呵……

原来当年的夜玄朗，还做过这种事。倒真停在意她的。

蔚南薰道，“以后接类似的差事，尽量将听来的话原封不动转述，少一些转述概括，避免自己的分析看法。”

冥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风大人在教他，连忙应声。

之后蔚南薰便没什么可说，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叫冥羽在旁边等着，自己去给夜玄朗写回信。

下笔还没几个字，就听外面门动了一下，紧接着是两声很轻的敲击。

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小薰？是睡了么？怎么把门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