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怎的，他明明在笑，她却觉得他在哭。

心里有些发堵，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待他落寞的背影，缓缓从她视线里消失后，顾乔乔仍怔怔地站在原地，神情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暴露在阳光下，叫人难以看懂她此刻心中所想。

第一次见到如果的顾乔乔，苏茉有些担心，收好手机，连忙来到她的身边，挽住她的手，担忧地唤了一声，“乔乔，你没事儿吧？”

手上传来的温度，驱散了一点内心的冷寒，顾乔乔神智回转，抬眸看着一脸担忧的苏茉，勾了勾唇角，淡淡地道，“没什么，走吧，回寝室。”

感觉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苏茉也没多话，和她手挽着手，两个人一起回到寝室里，第一次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没有任何欢声笑语，而是无比安静。

躺在床上，顾乔乔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盯着上铺的床板，平生第一次觉得她做错了一件事。

如果开学的那天，她并没有了选择在那天报道，是不是也就不会遇见，那样一个阳光的少年？

如果他们俩没有遇上，是不是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不会发生，她没有伤他的心，他更没有喜欢过她？

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轻叹了一声，翻转了一下，把头埋在枕头里，莫名发堵的心，没有任何可以纾解的前兆。

不清楚刚才楚文轩到底和顾乔乔之间，到底说了什么话，才让一直很冷静的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或许可以猜到一点，但她不能肯定，所以不能贸然安慰，万一得不偿失，岂不是她的错？

身为顾乔乔的好朋友，苏茉明白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她不能控制的，除了一个人。

想到那个人，苏茉小心地打开门，走到阳台上，给司亦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极简地复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司亦彦听完后，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嘱咐让她一定照顾顾乔乔后，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苏茉往里看去，正好看到顾乔乔默然的神情，心里对楚文轩越发不爽起来。

早知道这位计算机系的系草，是这么一个人，她才不会让他接近她家乔乔呢。

二十几分钟后，躺在床上放空大脑，不知道该想什么的顾乔乔，接到了来自司亦彦的电话，对他这个时候忽然给她打电话有些懵，余光瞥到阳台上的人时，当下明白了过来。

坐起身，声音淡淡地，似是有些不确定，“司亦彦？”

此时司亦彦已经走到帝大后门，抬眸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女生寝室，声音温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