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对，我可以进去吗？”

青晨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快恢复了正常。

人和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妖怪不会在乎人的眼光。

她想起叶付对她说的话。

“当然啦，你请进。”陶昔让开一条路，“吴婶，倒茶！”

“不用了。”

青晨摆摆手，她看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吴婶在准备午饭，一盘盘一碗碗地往餐厅端，不愿意去麻烦这么忙的人。

“我不喝茶，你们是不是要吃饭了？我只是想看看吴太太。”

“这样呀。”陶昔甜甜笑着，仿佛含着一块棉花糖，“这些都是给吴太太吃的呀，我们喂吴太太吃完饭才能吃呢！”

“那我来喂她好不好？”

陶昔犹豫了一下，连一直在忙活着机器人一样的吴婶都看了她一眼。

“那……那好呀，我帮你准备好饭菜。不过我得陪着你，自从那天你们回去她的情绪就不太稳定呢。”陶昔认真回答。

青晨点点头，不一会儿端着餐盘上到来两楼。

这时候的秦玉秋还在那个书房里晒太阳，不知道她乐不乐意晒，只是陶昔觉得应该晒一晒，好像这么做就能晒掉她的病似的。

她的样子、穿着、姿态和动作和上次青晨看到她时一模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坐着，骨瘦如柴的躯体伏在轮椅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人是活着的，好像灵魂已经没有了。

陶昔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小凳子，示意青晨搬过来坐。

青晨坐在小凳子上，手里端着丰富的午饭，但秦玉秋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饭，加了点菜，举到秦玉秋面前，尝试般的碰了碰她的嘴唇。

秦玉秋极缓慢的张开嘴，只吞了小半口，慢慢的咀嚼着。

陶昔站在门口看到她安静的吃饭，似乎比平时吴婶喂她的时候容易得多，也安静得多，慢慢放下心来。

“那吴太太您慢慢吃饭，我先出去了呀。”陶昔小声关照了下，带上了门。

“秦玉秋。”青晨举着勺子看秦玉秋默默吃掉剩下的半口，小心翼翼的和她说话，“你是不是听得懂我说话？只是不想回答罢了？”

秦玉秋依然在缓慢地咀嚼，仿佛除了咀嚼什么都不会。

“你别怕好不好？也别担心，我们会救你的。虽然我不清楚你得了什么病，但是能感觉到你听得到，也说得出。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听我说好不好？你也帮我出出主意。”

青晨看到勺子空了，又舀满了一勺饭和菜。

“那天你很激动的对我说不要相信男人，我回去想了一想，你不相信你爱人的话，不爱他不就行了吗？何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呢？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我知道若是一人不能让你自在，没必要执着于他，我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是不是你也有放不下的理由？难道相爱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青晨放在勺子，准备再去舀饭。

忽然，她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滴了几滴水，温度甚至有点烫。

她忙抬头，发现秦玉秋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你怎么了？”

青晨有点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