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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终于让正在争执的双方停下来,前台接待小刘尖叫了一声,看到趴在一地碎玻璃渣上一动不动的向歌。

她赶紧打了急救电话,和几个女同事一起把向歌从地上抬起来。

向歌疼的皱紧了眉头,大脑里只有因为疼痛到快要麻痹的神经,连续张了几次口,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个字:“疼……叫车……”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好像也被玻璃划破了,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烧疼着,

十几分钟后,向歌终于躺进了救护车里,一同前来的,还有前台接待刘英美和领头闹事的包工头陈建国。向歌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觉跟着上救护车的两个人,松了口气。

一路跟着把人送进医院的手术室,刘英美和陈建国却因为医生开出来的一张垫付五千元的单据在手术室门口犯难,陈建国显然是个老实人,只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我没钱了,这是我媳妇儿前些天给我寄的。”

“我们刘总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我也只有一千多块。”

两人一筹莫展时,向歌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刘英美替她接了电话,对方听出不是她的声音,连忙问道:“你哪位?”

“是谢词典先生吗?我是逸凡建筑的前台接待刘英美,是这样的……”

刘英美长话短说,只在电话里说了一下向歌因为和施工方闹了冲突,现在还在手术室的事情,接着刘英美又提:“现在医院让我们垫五千块手术费,但是我们……”

那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了她的微信后加了过来。

直到那边挂断电话,刘英美一时也没弄明白这个男人和向歌是什么关系,她秒速通过微信好友申请后,那人直接转了五千块过来,接着发了一串向歌的名字和个人信息,用于住院填写资料,又让刘英美安排单间病房。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刘英美看到医院长廊上快步走来个男人,那人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由于走的急躁,白色衣袂随着他的动作飘起来,浑身都带着一种来势汹汹的气派。

刘英美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对方认出来,皱着眉头问了句:“是刘小姐吗?”

看到刘英美点头,谢修远立刻抬着头往手术室里面看了一眼,向歌进的只是普通的手术室,按照经验,想必不算严重,但即使脑子如此清晰,他还是忍不住转过去,看了一眼在刘英美口中聚众闹事的包工头陈建国,语气里透着一种冷漠和谴责:

“人是你打的?”

陈建国看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又想自己本来是弱势那一方,便挺直了胸膛,撸了撸袖子,准备好好说一说,但面前那个年轻男人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他拿出手机,指着他的鼻子说了一句:“你给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狡辩的话自己和警察说!”

虽是个年轻人,但那利落果断的一个眼神,却把陈建国刚刚鼓起来的士气全给灭了,在社会上闯荡多年,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男人绝不是吓唬一下就能完事的主儿。

刘英美本想和谢修远说一说整件事情的经过,奈何一对上谢修远那个犀利的目光,又怂了,抱着手安静在外面等。

没过一会儿,向歌便被几个护士从里面推出来了,主治医生看谢修远最先走到向歌身边,自然认为是亲属,说起了她的情况:

向歌虽然是面朝鱼缸倒下去,但因为她的右手下意识挡住了脸,除了脖子上的划伤,目前受伤的地方集中在右手腕上和左侧肋骨上,医生已经做过紧急处理,全身缝针两处,共计十二针。

“右手手腕的玻璃插的太深了,先挂消炎,住院观察几天,回去以后注意饮食,注意伤口。”

向歌没想到自己一从手术室出来就看到了谢修远,看医生把他当成亲属交待,她插不上话,只好乖乖躺着,没过一会儿,刚刚打在缝针处的麻药药效好像过了,缝过针的肋骨和右手腕疼的直冒冷汗。

此时恰逢冬天,冰冷的药水从血管里流进去,冻的整个手臂都是麻木的。向歌闭着眼睛吸了口凉气,下一刻就看到谢修远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左手手背,问了句:

“哪儿疼?”

他应该是已经和刘英美搞清楚情况了,自从出来后也没问她原因,第一句话却是关心她的伤势。

想想长那么大,还从没有那个异性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亲切的问好一句“哪儿疼”,被人关心,和受了委屈却没办法说出口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奇怪情感。

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

也不是忍不了这种疼痛,只是因为那个人恰如其分的安慰,让人忍不住矫情起来。

“到了。”

随着护士的一声提醒,推车在一个单间病房里停了下来,向歌扭过头看了一眼,被护士扶着坐起来,一只脚刚刚踩下去,一直跟在推车旁的那人却忽然弯腰把她从推车上抱了起来:“手废了的话,就不要硬撑了。”

对啊,是手废了,不是脚废了,这人怎么干一些多此一举的事情。

眼看着周围那么多人,向歌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脸往他的胸膛靠了靠,察觉到她的举动,谢修远低着头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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