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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群英之会(1 / 2)

祁开云转过身来,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白玉川凑了过来,满脸忧虑之色。

“教主,道门的高手越来越多,此地不宜久留啊,咱们赶紧……”

祁开云举起一手,打断了白玉川的话。

“刘昭凌敢出现在这里,我还不敢待在这里吗?”

他说着往前走了过去。花鲸勇士一齐转身,跟在他身后。

那边两骑奔行甚急,很快到了岸边。当先一人正是刘宸,另一人则是墨闲。

刘宸远远便瞧见了满地的打斗痕迹,心中着实捏了一把汗,此刻到了近前,见周围没有人受伤,这才如释重负,心道还好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站在人群中的那头毛驴尤为显眼,他一眼便瞧见了,似乎认得它的来历,惊奇的目光往人群中搜寻了一下。他忽然喜道:“张师叔,你果然在这。”

原来骑驴来的那人正是道门洪元宗的宗主,张沐烟。

别看他一副慵懒的样子,怪癖也多,但武学造诣极高,三十岁前就已经把《飞流潮心诀》融会贯通,是洪元宗历代宗主里面把若水穿云掌练得最精纯的一位。

这若水穿云掌本就以掌力强劲著称,被张沐烟练到极致以后,轻轻一掌飞沙走石,顿一顿足云破天开。

张沐烟一阵风似的到了刘宸身旁,瞧了又瞧。

“是昭凌吗?”

“是我,张师叔。”

张沐烟扯一扯刘宸衣裳,拍拍他身子,又伸出一手,展开拇指和食指,在他后背一下一下的量了量,忽然满意地笑了笑。

“果然是你啊,像这种清奇的骨骼,除了我也就只有你了。你上次受了重伤,昏睡了三四年,见你完好无损,实在太好了。你席师叔也在这儿,他总挂念着你啊。”

刘宸朝席骧岳躬身一拜:“席师叔安好。”

席骧岳非常激动:“总算亲眼见到你了,让师叔好好看看。”

刘宸道:“托了众位师叔师伯的洪福,总算捡回一条命。”

他匆匆和席骧岳打个招呼,便往祁开云走去。

“祁教主,我感觉到了你心中的怒气,是因为我吗?”

祁开云仰天一笑,喝问道:“刘昭凌,我女儿在哪?”

刘宸心中一惊,听教主的口气,那是兴师问罪啊,难道他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声?

他试探着道:“教主因何有此一问?”

祁开云手掌一送,甩出一张字条。刘宸伸手接住,展开一读后脸色微变。

他道:“祁教主,令千金是在辽西失踪的。”

祁开云怒容满面,一掌打了过去。刘宸退数步,嘴角溢出血迹。

席骧岳和张沐烟大吃一惊,一同掠了过去。

刘宸伸手,请他二人让开。二人叹一口气,稍挪位置。

刘宸上前几步,站到祁开云近前,心中一片平静。

祁开云道:“为什么不还手?”

“因为我心中有愧。”

“好。这一掌算是利息。你接着说,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她失踪的第二天清早,我就得到了荆州出事的消息,一路快马南下,直到此刻才赶到这里。而这张字条,竟然在我到来之前就到了教主的手中,实在令人意外。”

“你想说明什么?”

“消息传得够快啊,快得有些不合常理。对方似乎在和今天这个日子抢时间,一定要在今天之前让教主知道爱女失踪的事,这份用心已呼之欲出了罢?”

祁开云不说话了。

白玉川忽然冷哼一声。

“你的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上次大闹水寨的事,还没跟你清算哩。”

刘宸道:“白坛主是不是自己谎话说多了,所以总怀疑别人也在说谎?”

“简直荒谬。”

白玉川把脸侧了过去,似乎不想与刘宸搭腔了。

刘宸却缠上了他:“白坛主,上一次在船上,我就被你骗得好惨,还莫名其妙的就中了你的毒,实在有些不服气,今日你若能再将我毒倒,我就服你。”

他这是在提醒祁开云。连他刘宸都着道,那可是非同可的。

白玉川也不是省油的灯,回头就是一顿数落。

“你一个天音教的罪人,在这叨叨不停,是想给自己开脱吗?”

祁开云再次开腔:“刘昭凌,我女儿是跟着你失踪的,你怎么说?”

“任凭教主发落。”

他倒是回答得干脆。

祁开云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

“好。先跟我去天音教,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不测,我要你偿命。”

席骧岳惊道:“你敢。”

祁开云冷笑一声,把脸转开,道:“张道兄,你刚才怎么说的?这就好比两个人合伙做生意。现在有一半的本金回来了,我是该拿走我的本金了。”

张沐烟急道:“那你也只能分一半,怎么拿啊?”

“好办。拿剑来。”

“诶,教主,不要冲动啊。”

张沐烟急得团团乱转,可始终想不出一个保护刘宸的合适理由来。

“两位师叔。”刘宸转过身来。

他一脸肃穆之色,回想起了往事。

“日前遇到白云童子,这才知道荆州出了祸事,两位真人盼我前来排忧解难,我怎能为了顾全自己而伤了大家的和气?如此岂是大丈夫所为?”

席骧岳道:“可是你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刘宸苦笑道:“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张沐烟闻言吓了一跳,忙伸出手来检查刘宸身体。

“脑子没坏啊,骨骼也完好。”

刘宸道:“祁姑娘失踪之事,我本不能释怀,心中抑郁难当,如受酷刑。就让我去天音教待罪罢,这倒反能使我心安理得,哪怕多活一天,也是自在日子。”

眼见刘宸说得理直气壮,他二人也不知如何劝说了,当下一阵长吁短叹。

刘宸生怕再生枝节,主动往岸边的船上走去。

“祁教主,我们走罢。”

眼见刘宸要走,席骧岳忽然有些舍不得,往祁开云大叫一声。

“教主且慢。他这是无心之过,皆因年少无知,不懂处世之道,我身为长辈,没有尽到管教他的责任,现在出了事情,当由我替他去天音教领罪。”

祁开云正要迈步而去,闻言冷笑一声。

“你这糟老头子,哪抵得过我女儿的命。”

席骧岳急得拔出长剑,指着对方。

“你……反正你不能杀他,否则我跟你天音教没完。”

祁开云道:“在天音教,我说了算。”

“那我现在就和你算一算上次的账。”

席骧岳正在气头上,说着一剑刺了出去。

刘宸就在祁开云身后一点距离,他见对方似乎并无防备,万一这一剑真的伤了人家,那就糟了,当下伸出一手就往剑身上抓去。

要想在匆忙中将席骧岳的剑抓住,那可不能大意,他用拇指的根部贴往剑身上刃,肌肤碰到剑身的刹那,另外四指猛然扣下。那剑总算停住,但他的手上也传来痛楚。

一丝鲜血从掌中渗出,是剑身受到阻力的瞬间晃动了一下,将他手掌割破。

席骧岳大吃一惊,赶紧刹住脚步。刘宸闪身跨了一步,挡在剑尖前面。

席骧岳喝道:“昭凌,你傻不傻,让开啊。”

“师叔,你这样的话就中了坏人的下怀了。两位真人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来荆州化解双方的矛盾,我不能眼看着事态恶化。你要如此,除非我死。”

眼见席骧岳还是不肯放弃,刘宸忽然把手一松,往前挺了一步。

席骧岳赶忙撤剑,可还是迟了,剑尖刺入胸口少许,鲜血流了出来。

席骧岳悲呼一声,把剑扔掉,忙给刘宸敷上金创药。

刘宸喃喃道:“师叔,对不起。”

“你什么都别说了,祁姑娘的事我管了,我会查她的下落。”

“谁要是敢动祁姑娘一根头发,我让他满门上下,血流成河。”席骧岳不自觉地就将祁开云说过的话说了出来,这声音不大,但语气冷得令人发寒,把刘宸都吓了一跳。

张沐烟瞧了这等情形,也是动了真怒,在那扯着胡须,一边叹气一边数落。

“背地里抓人子女,当真可恶。抓人就抓人罢,有种把两人都抓去啊,却抓一个诬赖另外一个,连我老人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种人我以后见一个杀一个。”

刘宸抓来祁开云的手,与席骧岳放在一起。

“如今本就天下大乱,民间的疾苦就像没有尽头一样,咱们就不要再去添乱了。请大家把心思放在大局上,不要忘记自己是修道之人,时刻守住那份道心。”

祁开云的脸上阴晴不定,竟没有拒绝刘宸的意思,终与席骧岳把手一握。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料想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刘宸抱拳一礼。

“教主,既然事已说妥,我有个不情之请。前些日子,你我两派交战,墨家的一位挚友为保全我混元宗弟子,不幸身死,请准许我先到他的坟前祭拜一下。”

祁开云似乎被刘宸的真情感动,此刻也变得通情达理了。

“祸事的源头虽然尚未查清,但那位墨家的朋友确实死在天音教手里,我深表歉意。你去罢,明日天黑之前,到江陵城的渡口来找我。”

刘宸深深一揖:“谢教主体谅。”

这时,墨闲走了过来,目光盯着祁开云,像看着仇人一样。

“祁教主,难得能见你一面,我这里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如果以后让我查出,确实是天音教有人在捣鬼,害死了我叔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包括你在内。”

祁开云有些诧异,旋即大笑一声。

“年轻人有胆识,有志气,没给墨家丢脸。”

他说着已大步而去,心情极为复杂。

荆山的一片山谷里,起了一堆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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