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文的传唱来看,当时魏武大将军是极受爱戴的。
之后的大洛十年太平无忧,武将想要争取功名极难,万没有什么功高震主的事情出来。
付流藜以为,魏武大将军碍不着任何人才对。
陈兰铃却道:“是此次主帅人选,我夫君虽是大将军亲子,但眼下无功勋,也不曾带兵打仗。”
她这么一提,付流藜懂了,是有人不服了。
她压低声音道:“朝中有人……盯上了主帅的位置?”
“是,”陈兰铃冷了表情:“他们屡次上谏,说大将军府无子嗣,若那根独苗出了什么意外……还说我公爹杀戮太重,简直过分!”
“哪有这样咒人的?”付流藜皱眉。
陈兰铃一手扶额:“这些天,我寝食难安,沙场上不可预测的事情太多了……”
“铃姐姐别被这些言论左右自己,不值当。”付流藜安慰道。
大将军不是富贵出身,只有一位夫人,他没有京中官员那些风流毛病,后院干净而安逸。
有儿有女该称一句美满才对,瞿沉骊许是受到父母影响,也只陈兰铃一个少夫人。
说是独苗也不为过,毕竟要靠他传递香火。
然而国难当前,还提什么个人呢?
大洛征兵把独生子排除在外,绝无勉强,大将军愿意让儿子去,此乃大义。
可惜,百姓们对战争避而不及,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个香饽饽。
京中勋贵人家,但凡有能耐不怕苦的,随军如同外出镀金,回来便是加官进爵步步高升,再倚靠家族帮衬,这一辈子保管顺风顺水。
这个做法并不稀奇,毕竟科举艰难,对富贵子弟而言更是读书苦。
文不行,便只能靠武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有人胃口这么大,随军去蹭功劳,还敢打主帅的位置。
领兵打仗,岂非儿戏!
付流藜先是惊讶,继而松口气,幸好他们没有得逞。
否则随便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做了主帅,会害死多少人?
晏魁……别是要死在外头……
心头略过这人,付流藜眉间皱褶更深一道,撇开不愿再想。
陈兰铃说夫人在家中供佛,以求平安,得到两座品相具美的玉观音,此番特意带来一个,赠与晏母。
见付流藜目露担忧,她笑了笑:“不过是求个心安,不理会外人言论。”
晏母接过玉观音,再三谢了少夫人。
茶过三巡,陈兰铃环顾一圈:“怎么不见心月出来?”
晏魁险些被大将军收做义子,苏心月在他们面前也没少露脸。
晏母收敛了点笑意,“那丫头难得少夫人挂念,前些日子她身患恶疾,正要送去休养呢。”
“恶疾?”
陈兰铃观晏母神色,心中虽然疑惑,但猜测她不想人过问太多,便道:“有老夫人替她做主,想必很快就能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