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辞辛苦外出去寻找雕刻师傅,可见这个珍宝阁,是用心筹备着送给她的,而不是随意弄一间打发人。
这其中差别,付流藜作为收礼的一方,自能体会。
人要走了,她作为妻子,就得帮忙收拾行装。
付流藜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自己不曾出远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除了洗换衣物,还带什么呢?”她扭头问尹青。
尹青抓耳挠腮,“就备一些香料如何,驱蚊的,安神的,客栈里兴许没有。”
“可以,”付流藜点点头,又问:“还有什么?”
“我想想……”尹青眼珠一转,忽的笑道:“姑娘,这次你很上心哦”
她打趣的朝付流藜眨眨眼。
付流藜面色如常:“这是我分内之事。”
“那姑爷送你珍宝阁,也是分内之事么?”尹青笑道:“珍宝阁的牌匾要换,得想个情真意切的名字才行!”
“你慢慢想吧。”付流藜不想接她话茬,转身继续收拾行李去了。
晏魁离京那日,只身前往,连封河都没带。
简单的行囊搭在马背上,付流藜给精心准备的被他卸下来一大半。
其中那些香料,一块都没拿。
付流藜见状,越发不相信他说什么因公顺道,瞧着分明像是特意去寻雕刻师傅的?
目送人走了之后,付流藜把宴母扶回西苑去歇着,随后她则去了苏心月所在的后罩院。
最近苏心月几乎没往东苑跑了,付流藜只在吃饭时候才能看见她。
此番找过去,一来说说话,二来……
“我想替你哥做一双鞋子,鞋面自己绣。”付流藜略有点不好意思,她已经画好花样,过来请教苏心月针法的。
自己绣工平平,偶尔小物件绣了私下玩还好,若是弄在鞋子上,晏魁每日外出行走,太难看可就贻笑大方了。
“嫂嫂可真有心。”苏心月笑了笑,叫说把花样拿给她看看。
“什么有心不有心,随便试试手罢了。”付流藜解释道。
苏心月才不会信,道:“这个花样真好,哥哥不喜欢太过繁复的,这个简单,你也容易完成。”
“有妹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之后,付流藜有什么不懂的,就往苏心月这里来,两人又恢复之前那般说说笑笑。
闲暇时候做绣活,偶尔灵感来了还画一张玉石花样,时间好打发得很。
晏魁不在的这几天,晏家上下与往日并无二样。
不过……唯有夜幕降临,付流藜就会想起他。
大床习惯了躺两个人,突然间空荡荡的,还有点不习惯。
也没人回来后打水沐浴的动静,整个东苑安静下来。
“莫不是……这叫深闺寂寞?”付流藜突然喃喃自语一句。
边上剥莲子的尹青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没……”付流藜整了整表情,道:“明日我约了楚衣去喝茶,你帮我把先前穿的紫玉珠串拿来。”
“是,”尹青放下莲蓬,笑道:“姑娘要带江姑娘上哪去?”
“会带着你的,少不了你吃的那份。”付流藜还不知道她。
尹青笑嘻嘻道:“那我早饭少吃点。”
还知道留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