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新年快乐！”周扬帆和周远航兄弟两个同时进来，一起对周世清道。

“唔。”周世清点了点头，又给灶洞里添了把柴火。

轻轻推开房门，周扬帆看见老太爷斜靠在床头正看着他和远航，兄弟两个便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太爷，重孙子给您磕头拜年了！”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一贯的传统，新年第一天给老太爷磕头拜年。老太爷伸出手似是要拉兄弟俩个起来，苍老的脸上笑容可掬：“快起来！”然后老人家抖抖索索从枕头下摸出早就备好的红纸包，兄弟俩个一人一份。

“谢谢太爷！”周扬帆上前给老人家拉了拉被子，老人家却示意要起来。周扬帆看着老人家缓缓穿上棉裤，又套上棉鞋，拄着拐棍走了出去。

等老人家再进屋的时候，周扬帆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洗脸水。老人缓缓地擦了把脸，坐到了桌子前。

新年的第一顿早饭很简单，周扬帆家吃的是烫的稀粥，豆腐包子，就的是昨天中午剩下的鱼，现在已经成了鱼冻。屋里热气腾腾，一家人其乐融融。

刚放下饭碗没多大时间，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周扬帆知道，这是二爷他们来了，赶紧起来开门，周靖已经抢先一步走了进来。

只见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领头的是二爷周世明，二娘史恒林，三爷周世高，三娘区小芹，后面跟着二爷家的闺女周小芳，还有三爷家的两个女儿周娜和周敏。

“大哥大嫂新年快乐！”弟弟弟媳齐声道。

“你们也新年快乐！”周世清招呼他们落座，许有香则是去屋里端出花生瓜子糖果，招呼孩子们吃，又悄悄地给每个孩子塞了个红包。

周靖在远航耳边问了什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向老太爷跪下了，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这个头磕得真是带劲啊，居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闷响，就连他站起来时额头上还沾着一点点灰尘。

周小芳还有其余两个女孩子看得是目瞪口呆，就捂嘴吃吃笑着，周靖不满地瞪着她们道：“笑什么，这下该你们了。大哥都给太爷磕头的，你们还不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