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黎小雪不禁也问。

曹莹莹像是回答着黎小雪，又像自言自语地说：“人活着，原来真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怎么了？”黎小雪又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问曹莹莹。

“不是吗？”曹莹莹反问着。

黎小雪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才说：“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尽管，它听着，还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你真爱韩海涛吗？”曹莹莹又问着，脸上的表情更显得认真。

黎小雪听这话耳熟，一时间，并不知道怎么来回答。

曹莹莹见黎小雪不言语，接着又问：“还记得我那天和你说过的话吧？”

黎小雪不想自己再一次陷到曹莹莹的说教之中，点着头说：“记得。”

曹莹莹满意地也点了一下头，又问：“你不觉得自己的决定草率了些？”

黎小雪只觉得自己答应得太缺少了仪式感，说到草率，还算不上。

仍旧没有得到黎小雪的回答的曹莹莹，倒想把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问题都摆出来：“你这样，会幸福吗？”

黎小雪终于又开了口：“我想，我会的。”

曹莹莹有些激动起来：“每天都要面对着自己并不真正喜欢的男人，你会幸福？”

黎小雪以为自己刚刚的一句话已经算得上一份带有总结性质的满意答卷，见曹莹莹只一口咬定了自己不会和韩海涛拥有美好的未来，脑子里也不禁闪出了一大堆的问号。

她首先就搞不懂，曹莹莹为什么一而再地，拿真爱和她说话。

曹莹莹又进一步说到：“你不会幸福，他也不会幸福。因为你们两个人的不幸福，你们将体会到更大的痛苦。”

一句话，又使得黎小雪像给暗示了一般，真的就看到了自己和韩海涛的不幸。

曹莹莹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话在黎小雪心里起到了作用，趁热打铁一般，又说：“除了你和韩海涛痛苦，还有一个人会更加地痛苦。这个人，就是真正叫你爱着的人。这，是多少的痛苦，多少的悲剧，小雪，你是不是想过呢？”

黎小雪当然没有这样想过。

“你一定没有想过这些。”曹莹莹钻进了黎小雪的心里一样，“你如果这样想了，就不会做出今天的选择。”

今天的选择，确确实实的，不是黎小雪完全甘心的。

“为什么，你就不能听从自己的内心呢？”曹莹莹说着，脸上又是一副急切的表情，“你先说说，你决定着要嫁给韩海涛的时候，你的内心是一种蜜一样的感觉吗？”

蜜一样的感觉？黎小雪虽然从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以为，那应该是一种叫人完全地沉浸在幸福里的表现吧。

“没有，是吗？”曹莹莹的话音里，隐约带出了几分的得意，“没有的话，就说明你并不是真心想和韩海涛在一起。”

这个结论，黎小雪倒又想反驳一下。她虽然没有曹莹莹说的蜜一样的感觉，和韩海涛结婚，她以为，自己且不论是否真心，至少，是绝对认真的。

曹莹莹却没有给黎小雪反驳的时间：“可能，人人都会说你和韩海涛非常的合适，但，幸福源于内心，绝非大脑的产物。大脑只会判断，内心才能感受。很多叫世人看好的夫妻，其实貌合神离，很多不被大家理解和认可的婚姻，却是幸福满满。这是为什么，小雪，你有没有想过呢？”

黎小雪不能说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是，她从来没有十分地追究过其中的道理。

“当然，做为朋友，我始终尊重你的选择。我的话，也不都对，至少不都合适你，只供参考吧。”曹莹莹最后又说到。

黎小雪也是轻轻一笑，想着自己多多少少地也应该为曹莹莹的苦心表示一些感谢，话未道出，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黎小雪拿过手机，才看了一眼，头顶又一声霹雳响起，“叭”的一声，手机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