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万寿节，林沐曦是特地来为端柔公主做善事的，她不仅买了两袋的馒头，还将自己竹筒里的钱拿出来分给众人。

一人分两个铜板，每拿一个铜板的人都会多说一句：“端柔公主身体康健，阿弥陀佛。”

说实话，景怀信是有点动容的，无论林沐曦做福事的目的是什么。相较于他，林沐曦已经算懂的知恩图报了。

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沐曦，视线里也都是她。景怀信需要点私人空间。

他转移视线四处瞎看，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只有一件别人家长辈死去，晚辈披麻戴孝穿的麻衣，许是在哪儿捡来的。

这个小女孩一个人也没办法和这些年长的乞丐抢，她双手捧在心口做出祈祷状，像是在祈求食物，又像是在祈求怜悯。

小乞丐什么都不懂，看吃馒头的大乞丐说阿弥陀佛，她也跟着这些大乞丐喊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是她却不敢上前，一边光脚想朝林沐曦走来，一边又朝城门口望去。

景怀信见状，起身走到林沐曦身边，林沐曦一双纤纤玉手上，已经多了好几道灰尘污垢，想起上次林沐曦用脚踢他，这次景怀信也如法炮制，也伸腿踢了林沐曦一下。

“行了，闪开吧。”

林沐曦以为景怀信是来帮她的，她就放手让景怀信来散布馒头，她还不忘提醒景怀信：“记得让他们多祈祷两句啊。”

林沐曦朝后走去，找个椅子坐着休息一下，可是她才转身就看到了刚才景怀信看到的小姑娘。

林沐曦蹲下身子，朝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招手，这小姑娘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林沐曦从另一个袋子里又拿出一个白花花的馒头，放在手里扬一扬。

这个小乞丐才朝林沐曦走来，她没有碗，林沐曦就亲自将馒头交到她的手上。

“吃吧，喝点水别噎着了。”

“我去给娘吃。”

原来这个小姑娘还有一个母亲，可怜的孩子呀。林沐曦从桌上的袋子里又掏出一个馒头，再次交给她：“来，这个给你娘。”

这个小女孩幸福地笑了出来，她一笑，林沐曦才发觉她都长这么大了，嘴里的牙还没有长全……

也不知道是没有长全还是出意外掉了。

拿着两个馒头的小女孩光脚撒泼朝城外跑去。她跑过城楼的时候，林沐曦从地上起来，眼尾瞥见有两个成年的乞丐跟在她身后，一起跑了。

肯定是去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了！

林沐曦担心自己一个弱女子没法对付他们，她就叫景怀信去。

“英镑，你去城楼外面，看看那个小姑娘还有她的娘亲，刚才有两个乞丐跟过去了。”

就是这样的破事才找他，景怀信翻个白眼，临走之前还要数落林沐曦一顿：“你既然给她两个，就应该想到会有人眼红！做的什么事儿啊你。”

林沐曦又被这个家伙给……自从他受伤以来，怎么就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好话。

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等他完全好了，看林沐曦怎么教训他。

景怀信快速小跑几步，绕过城墙，看到一片树荫之下，这两个成年乞丐确实尾随这个小姑娘。

但是并不像林沐曦想的那样，和他们想的都错了，他们不是来抢馒头的……

留着胡子的那个乞丐蹲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好言相劝头，别塞了，你娘前天就死了，你在她嘴里塞再多，她也不吃。和叔叔走吧，叔叔讨饭也能养大你。”

另一个男人还说着：“你娘是病死的，尸体也有病，她临走前将你托付给我们，你也和她尸体睡了两天了阴气重，你还小呢。”

景怀信愣在原地，只见小乞丐拿着热乎乎的馒头用自己的小脏手一点点撕扯，往地上的女人嘴里塞去。“娘，不饿了，我讨来吃的了。”

地上的那个女人，一动不动……

她还小，不明白什么叫做死亡……

两个成年乞丐见到方才发馒头的景怀信，两人都用一种憧憬的眼光看着他，景怀信停在小乞丐面前，学着方才两个男乞丐的话，喊她丫头。

“丫头，你娘现在想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