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好半晌,还是秦慕远先说:“还是先吃药吧。”
盛迦南抿了抿唇,接过他手里的水一口将药吞了。
她使劲儿搓了搓脸,后背却又泛起森冷的寒意,盛迦南翻了个身,再次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
秦慕远看着盛迦南的后脑勺,不知为什么,竟觉得盛迦南有些可怜。
昨天晚上,他以为自己睡不着,他不习惯和人同眠,因为他深切的知道什么叫做同床异梦,所以心里本能的对任何亲近的关系感到厌恶,就如他的父母,曾经父亲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婚,最后还是夜夜和母亲躺在同一张床上。
父母的决定他无权置喙,但心里,秦慕远对同床异梦感觉恶心。
同床异梦的还有他和盛迦南,他不喜欢盛迦南,却娶了对他一片热忱的盛迦南,却又在婚后一次一次拒绝盛迦南。
甚至,在一次次的拒绝中,他开始排斥她,并且对这样的男女关系感到厌烦和恶心。
一次次的出差中,秦慕远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婚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可这样的厌烦在这半年间忽然消散,无数个夜里,他也想要自己的床不那么空荡荡。
现在的他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盛迦南的亲近,甚至,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正常的丈夫了。
但是,对于同床而眠这件事,秦慕远没什么把握。
昨天晚上,他以为他会失眠,但是他没有。
他一觉睡的香甜,直到清晨手臂被盛迦南额头的灼灼热意烫醒。
盛迦南如他所想并没有“离开”,这一切,不过是盛迦南的幻觉。
盛迦南闭上了眼,却没有睡着觉。
她皱着眉,心底一片茫然,为什么呢?
她竟然真的没有回去。
难道她真的回不去了吗?
尽管这也是早有预料的结果,她以为她心底有着充足的准备,但这一刻,她还是不想面对这样一个结果。
身边的床微微传来下陷的感觉,盛迦南这才发觉,秦慕远竟然没有走。
“你不用想那么多,”秦慕远忽然开口,“我约了傅老的孙子,傅天珩,可以先聊聊。”
盛迦南茫然地坐起来,“什么意思?”
“他是国内有名的精神方面的专家,像你这种情况,他见过许多。”秦慕远又说,声音非常平静。
盛迦南:“……”
她愕然地看了秦慕远一会儿,高热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你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也可能是多重人格。”秦慕远说。
“这不可能!”
虽然她也早做过这个推断,但是,自己从哪里来,怎么来,她还能不清楚吗?
她就是穿书了!
她就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承认你的改变是好的,相比曾经的你,我更喜欢你这个人格,但这终归是一场病,你也不想爸妈知道知道之后为你担心吧?”
“你放心,无论你是欲擒故纵也好,无论你是真不喜欢我了也好,又或者是没有安全感,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秦慕远再一次十分男人地说。
“你疯了吧?”
“没有。”
盛迦南无法苟同他的思维,“你指定是有点毛病!”
她愤愤然起身下床,“我非常确定!我没有人格分裂,也没有精神病,更不回去见什么精神医生,你最好趁早打消你这个念头!”
她愤愤地抬脚往外走,走了两步就感觉身上冷的难受,一低头才想起自己身上上面低得露出r沟,下面短到露出大腿的裙子。
盛迦南呆了呆,下意识捂住了胸口,“你你你你别看!”
秦慕远挑了挑眉,他看着她因为高热而泛起淡淡粉色的皮肤,虽然同样的衣着裸露,可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没有那样厌烦的感觉。
相反,他看着她慌乱地从床尾凳上抓过自己的浴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裹,竟然还觉得有点好玩。
盛迦南裹好自己抬头就对上秦慕远的目光,本就烧的通红的脸此时更加热的厉害,她忍不住瞪了秦慕远一眼,“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你。”秦慕远没有否认。
话音未落,自然又挨了盛迦南一记白眼。
秦慕远也不介意,他和盛迦南是夫妻,名正言顺,别说看两眼,就是真的对她做点什么,也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