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北海上，无数洁白的浮冰正随波逐流。

突然，一只数十米高的巨兽自远处驶来，将面前的冰块全都撞成了碎片。

李默趴在船舷上，身上裹着厚厚的防寒服，百无聊赖地望着这些冰块被船边的浪花裹挟进海水当中，然后又沿着“白鲸号”的两侧钻出水面。

这已经是出海的第五天了，经过最初的兴奋后，剩下的就只剩下无聊了。

双休日早就结束了，李默只好又向学校请了个假。

虽然处在偏僻的北海上，但玉京大学的学生证竟然还有信号，而且还是满格的。

当李默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不由暗自咂了咂舌，并对白玉京遥送上了自己的膝盖。

北海上的温度还是很冷的，因此除了李默因为受不了船舱内的压抑，时不时会到甲板上透透风之外，温重跟柳真人倒是几乎天天呆在甲板下面。

温重一般都是在打游戏，而柳真人则是被科考队的孙队长给缠上了，每天都被对方拉到科考队那边，并美其名曰学习交流。

“唉！”

李默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只是无聊，李默在《抱阴冲阳玄策》上的进展不是很顺利。

经过跟曹定天的一番交手，他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能与庚金之气相抗衡的灵力，却发现南明离火的修炼难度比他想象的还大。

南明离火属于火属性的灵力，与金属性的庚金之气天生相克，而且霸道方面丝毫不逊色于庚金之气。

想同时修炼这两种灵力，难度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而是呈现几何倍增。

李默一开始凝聚南明离火，差点没把自己给炸死，然后就不敢再轻易尝试了。

庚金之气虽然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但李默也没有现在就转鬼修的打算。

请教过温重跟柳真人后，才知道南明离火是朱雀一族特有的灵力，别说是李默这样的人类修士了，就连其他的妖修也无法修炼南明离火的。

“除非能得到曹家修炼南明离火的秘法，否则你最好还是选择其他属性的灵力。

比如木属性的灵气就不错，温和坚韧，就算和庚金之气相冲，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这是温重给出的建议，而柳真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意思。

两位大佬的分析，对于李默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不过李默倒也不是死脑筋，既然温重跟柳真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从谏如流，准备修炼木属性的灵力。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木属性的灵气虽然坚韧，但却根本不是日益壮大的庚金之气对手，往往刚一进入丹田，就被庚金之气给吞噬殆尽了。

每次都一样，没有丝毫悬念。

由此，李默知道如果自己还想要继续修炼《抱阴冲阳玄策》的话，恐怕真就只能选择南明离火了。

李默望着面前的北海波涛，忍不住想道：“如果能得到曹家修炼南明离火的秘法”

不过这也只能想一想罢了，既然是秘法，那么曹家肯定不会轻易送给李默的，哪怕他身后站着的是白玉京也一样。

即使曹定天跟周小怜变成厉鬼有牵扯，曹家也肯定不会因此交出秘法的。

而且从本心出发，李默也不觉得周小怜的事情可以用交易来解决。

“算了！”

李默突然揉了揉脸，长出了口气道，“我有庚金楼的传承，又何必一定要去修炼《抱阴冲阳玄策》呢？

说不定等我完全掌握了白虎庚金变，就能解决庚金之气的隐患了。”

想到这里，李默的心境顿时豁然开朗，连日来患得患失的表情也消失不见了。

嗡

随着心境的变化，李默体内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金属颤鸣声。

李默闭眼感受了一下，发现体内的庚金之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尽数转换成了液态，并隐隐散发出迫人的锋芒。

“这是？”

李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即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聚气成丹！”

这里的“聚气成丹”当然不是指金丹，而是指道教所说的丹液，同时也是练气大成的标志。

李默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出头，自己竟然就突破到了练气大成的境界，心中不由更加激动。

嘤

就在李默忍不住快要笑出声的时候，一阵空灵悠长的歌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嘤

歌声再次传来，李默循声望去，整个人顿时陷入了失神当中。

波涛之中，一群体型庞大的阴影成群结队地游过，不断发出此起彼伏的吟唱之声。

歌声空灵深邃，回荡在北海的浮冰之上，带给人深深的震撼与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李默望着海面不断喷射的水柱，还有那些如同白色精灵般在彩虹下翻转嬉戏的生物，原本因为激动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嘴角也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鲸歌！”

“果然是白鲸！”

“好壮观啊！”

“白鲸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来到了甲板上，一脸震撼地望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