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宵听了这许多，他也并不急切，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笑意。

“找其他公司事情，不用麻烦了，”他道，“我只希望和众森合作，如果实在不行，也不需要您多费心了。”

林涛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些可惜：“我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天真。”

“倒不是天真，”姜宵笑道，“只是我不做些准备，是不会开这个口。”

姜宵在生意场上遇见过很多人，他也知道有些话说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林涛声如果完全不感兴趣，只是想应付过去，她根本不会主动去了解无限，既然她说求投资有比无限更好，但却还没有选定，这就说明有机会。

他如果这点压力都受不了，何谈把无限发展为更大公司。

姜宵为什么硬要选众森，也是他自己理念。

他想把无限优选做成全国有名购物网站，看似是网络行业，其实不仅仅是这样，购物网站实际上是和实体行业息息相关，在大环境转型中，线上购物成了实体工厂生机。

姜宵从做生意到现在，他最重要两个字，就是货源。

这和他自己经历也有很深关系。

一直说实业立国，姜宵上辈子没转型成功，他这辈子再回想时候，能细数出当时自己犯不下二十个错误，错过30340不止数十个机会。

但他运气好，他重生了，还能重头来过，更多工厂主，头一批下海人，是没有这个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工厂倒闭，有些厂子一些技术工艺是独有，只是因为销售端没有弄好，最后也只能遗憾倒闭。

所以姜宵在做无限时候，合作商家群体就不一样，他不找小个人，更倾向于直接找厂家合作，通过一些工业园园委会推荐，甚至他主动去寻求合作，一些小厂家质量很好性价比很高货在无限优选网站上也很有销售市场。

有时候，一笔大订单，就能把一家厂子救活。

厂子有钱了之后，才能求升级发展，更换生产线、稳定质量，一家好厂子才能活下去，形成良性循环。

众森是做实体，但除了大企业，还有这些中小工厂才是生产大头，姜宵瞄准就是这种群体。

事实证明，在姜宵看到过未来里，因为网络发达，国产品牌，从化妆品到生活用品、食物，诸多国产品牌在洪流里找到了新契机，实体行业在网络世界里得到了新发展。

线上购物，不仅仅是“线上”理念，“物”也一样重要。

姜宵希望做到，如同他公司名字里“优选”概念一样，提前把这些有可能有潜力工厂筛选出来，作为厂家和消费者中间唯一中间商和线上线下衔接者，且未来时候，无限也可以形成自己生产品牌，商家和商家之间互惠互利，整个行业才会有新活力，才能给消费者更好选择。

老实说，林涛声挺惊讶。

她先前说话不客气，一大半说是实话，姜宵公司确实不是最优选，他看着也太年轻了，实在让人信赖不过，一小半是想试试，老爷子给她推荐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要投资时候，特别是和她这种层级人要投资时候，公司资金流人事结构当前规模什么得不重要，知道个大概就好了，具体细节，那自会有专人去核实，现在要投资，更像是在讲故事。

也可以叫发展理念或者未来规划，亦或是行业分析，但是在林涛声看来，确实就是讲故事。

她今年来听了太多故事了。

因为众森今年决定要投资线上购物行业，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朝阳行业，未来会有大发展，各种已经上线网站也不少，老板有国外归来大牛，也有家里有钱有背景年轻人，还有从大公司独立出来创业，姜宵也不是里面最年轻一个，更不是最有经验一个。

不过她先前听，都是展望未来网络行业将有多发达，可以从电脑上发展到掌上，这将是一个巨大市场，从大数据讲到云存储，他们网站功能又是多么花里胡哨，多么智能且先进，恨不得当场构建一个巨大信息网络给她看，要多高大上有多高大上。

老实说，说都挺对，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所以林涛声犹豫不决，都没有答应投资，这回投资不止是为了赚钱，更重要是，众森需要跟上时代步伐。

姜宵是头一个，在说到线上购物网站时候，跟她谈实体行业和线上购物之间紧密联系与转型需求人。

众森就是一个大实体集团，一步一个脚印起来。

谈合作时候，话术是有技巧，姜宵理念听起来和别人不一样，他重点并不在宣扬无限有多好，而更像是站在众森角度上看，这种理念契合，成了他独一无二优势。

且聊起来之后，他对实体行业了解之深也让林涛声觉得惊讶，并不是泛泛而谈，他对行业了解确实是很深刻。

要不是看到姜宵年龄和履历，她都要以为姜宵是不是做过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