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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要听世界上最残忍的三个字(2 / 2)

陈浩恼了,脸色一沉:“你是我老婆,老公想要了,老婆敢不给?”

“我身体不舒服。”麦琪不想让陈浩碰她。一个女人,若对一个男人没有了爱,一点点肌肤接触都会产生本能的排斥感,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

“别给我找借口,什么不舒服,每次要碰你,你都说你不舒服。我告诉你,你不给我,我就找小姐了,还得管你要钱。”陈浩粗鄙地说。

麦琪再次甩开他的手:“随便你找谁,我身体不舒服,我不想要。”

陈浩狠狠地骂了句脏话,将麦琪连拖带拽扔到卧室床榻上。

“臭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姓周的眉来眼去有说有笑,老子不在家的时候,他把你喂饱了吧?现在老子想要了,你他妈的就不给了。凭什么?我才是你正牌丈夫,他想嫖你,还得先给钱给我这个经手人。”

麦琪受不了他言语的侮辱,气得心跳急促,心口剧烈起伏,她大声嚷:“陈浩!别侮辱我跟周宇抿的关系,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我今天的确不舒服,请你学会尊重我好吗?”她本能地护着胸口,就是不许老公碰她。

陈浩冷笑:“清白,谁信啊?老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你,尊重,女人要什么尊重?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也得给。”他强行扑了上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拼命地想脱掉她的衣裳。两人死命挣扎,针织衫“唰”的一声被撕破了,而陈浩的脸颊上也被麦琪的指甲抓伤了。

陈浩感觉脸火辣辣的,一摸,两道血印。他顿时怒不可遏,抽出皮带,劈头盖脸朝麦琪抽去。

“今天看我怎么打死你这个烂货,贱人!”

麦琪惨叫起来,陈浩动蛮力的时候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皮带夹带着风声,呼呼地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立刻刷出一道道血痕。她被从床上抽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不停地惨叫,间或夹着陈浩的拳打脚踢……

眼泪哗啦啦地滚落,麦琪不停地哀求惨叫着,可是陈浩打红了眼根本没有停手。在外面输钱丢人,被人看不起,唯独在打老婆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一丝变态的快慰……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伟岸”的男人。

劣质皮带抽打得断裂了,他这才放下来,狠命拖着麦琪的长发将她甩在床上。他脱掉裤子,压了上去……麦琪哽咽着,已经毫无任何反抗能力,只能悲哀地木然盯着天花板,任凭陈浩对她施行粗暴蹂躏……陈浩像野兽一样喘息,带着强烈口臭的气息拍击在她的脸颊上令人想呕,他的五官扭曲狰狞像魔鬼……他享受着她的身体时,正是她在地狱忍受煎熬的时刻。

周宇抿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来了。

老远,他就开始眺望陈家的那盏灯火,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他原本以为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他渐渐开始产生了一种新奇的归宿感。工作累了,第一个就是想回到自己租住的蜗居里。他的房门是敞开的,因为女房东每天会替他整理房间,清洁衣物。每天回到蜗居,早上还凌乱不堪的房间,在他回来时,已经变得干净整洁。

小小的蜗居,染浸了一位美丽少妇的气息,令他孤单的心灵徒生眷念。

他打开房门,客厅里亮着一盏灯,却没有人影。

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她留给他的夜宵,加温了,狼吞虎咽起来,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现在才晚上9点,平时她都会在客厅里看电视,今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这么早就上床休息了?

吃完夜宵,他默立片刻,还是感觉有些担心,经过女房东的门口时,在门外问候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答。

他以为她睡着了,转身想离开,却在这瞬间蓦然听到一声短促的呻吟,十分痛苦的呻吟。

他返身,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亮光,他看到麦琪抱膝依在床头,长发遮没了她的脸孔。她在低低的哭泣,衣裳被扯破了,裸露着一只胳膊。

他打开了灯,刺眼的白光下,他看清楚了她洁白的胳膊上布满新鲜的血痕。

那一刻,他大脑缺氧般变得空洞了,仿佛灵魂已经飞了出去,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过了许久,他仿佛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着他,又赶紧低下头去,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肿胀的脸庞。而他已经瞧见了,她的脸上布满淤青,右眼高高肿起来,乌青了一大片。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会儿,颤抖着吐出一句话:“他……打你了?”

麦琪没有回答,久久沉默着,停止了抽泣。

他大步走了过来,小心捧起她的手臂,数着那些惨痛的伤痕,是皮带的痕迹!他看到地板上有两截断掉的男人皮带!

他的双拳捏得紧紧的,骨节嘎嘎作响:“他人去哪里了?”因为压抑着愤怒,他的声音都快变调了。

“他走了……”

“告诉我他在哪里?”

“不要理他了……我,我还好……”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好吗?”他心疼得全身颤栗着,仿佛那皮带是抽在他的身上,“这个畜生,我饶不了他。告诉我他在哪里?”

麦琪无力地摇头:“……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他赌博,赌输了,就会打我出气……”

“那好,报警,我替你报警。”周宇抿掏出手机。

麦琪抬起头,哀求着他:“不要报警,一报警,我妹妹就会知道,不要让她知道,她会受不了的,会影响她的工作和心情的。”

“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个畜生吗?对这种人不要心慈手软。”

麦琪说:“在我心里,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是畜生,是野兽……可是,这是我的命,我只能怪自己命苦。”

周宇抿沉默了,他很有想告诉她的冲动:不,这不是你的命,没有谁注定受苦,你应该离开那个畜生!可是,他以什么资格来劝慰她呢?在她心里,自己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客,不能保护好她,不能给予她……一份崭新的生活。他那么穷,收入刚好只能养活自己,30多岁的男人了,在这个城市还居无定所,他有什么资格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说——离开这个打你的畜生,开始新的生活?

他和她一样,是这个城市里生活得卑微的人。

他转身向外走去:“我去给你买药。”

他大步流星地走着,强忍着眼眶里的悲伤,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却不配得到男人的珍惜?那个男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构造,如此无情无心肝。

漆黑的天空飘洒起了小雨,周宇抿大步走在路上,路灯闪烁,灯火迷茫,他心急如焚,只想找一家最近的药店买好药水,能早点减轻麦琪的伤痛。

路过一个面摊位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老板,来碗面。”他停下了脚步,全身血液翻涌。

他看到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陈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一脸志得意满的蠢相。

刚刚将自己的妻子殴打了一顿,自己却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吃夜宵。周宇抿的拳头捏得咔咔的响,他慢慢地朝陈浩走过去。

一片巨大的阴影覆盖而下,陈浩扬起头,因为背对着光线他看不清楚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脸孔,因此当男人的拳头砸下来打破了他的鼻子时,他才惨叫一声反应过来,推翻椅子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呼喊“救命”……

周宇抿奔过去,将陈浩压倒在地,拳头如雨点一样砸落下去。

雪白的雨水倾洒而下,将灰暗的世界笼罩得愈加模糊不清。

4

麦洁还在办公室里加班审稿,李梦龙替她端来一杯咖啡:“一起吃夜宵吧,我请。”

“不用了,我得看完这些稿件。我说,你安排的采访怎么样了?再拖时间的话我担心会来不及了。”麦洁喝了一口咖啡,抬头平视着李梦龙。

办公室的同事早已走光了,唯独他自愿留下来帮忙。在工作上他上手很快,能力突出,麦洁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已经拟写了升职报告给老板,打算将首席的位置封给李梦龙。

她也的确很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帮助自己。新《亮》创刊号打响了,但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才是最沉重的压力,只能一期比一期做得出彩,否则并不稳固的读者群体又很快会流失掉。

李梦龙洋洋得意地伸直他修长的双腿,说:“你哪回交代我的事情我没有替你办好的?放心吧,我已经联系好采访对象了。”

麦洁疑惑地问:“对方真的愿意接受平面媒体的访问吗?”

“你说呢?如果你闹外遇,噢,忘记了不好意思,你的男朋友和别人结婚去了,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啊……”他顿了顿,心满意足地看着麦洁的脸气得涨红了,才继续说下去,“如果是你的姐姐闹外遇,你说她愿不愿意接受媒体的访问?”

“你姐姐才闹外遇呢!你全家闹外遇!肯定不会愿意的。外遇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情,偷情要的就是这个‘偷’字,那才刺激。”

“所以,我们这次必须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暗访外遇,事例真实可靠,怎么会不吸引眼球呢?”李梦龙得意地说,“我一切已经安排好了,你届时就听我的指挥行动,保证你这次的专题十分出彩。”

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样子,麦洁有些纳闷,暗访外遇?怎么个暗访法?卖什么关子呀,这人真是不爽快。

忽然,她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一看,是麦琪的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夜里11点了,这个时候姐姐怎么会忽然给自己打来电话,难道又被陈浩那破落户给打了吗?

她的心一沉,急忙接起了电话。

“姐,什么事?”

麦琪的声音十分焦急:“我没有人可以帮忙了,麦洁,你帮帮周宇抿吧,他被派出所的人给抓了……”

“啊,怎么回事?”麦洁的声音拔高了。李梦龙不禁看了她一眼,浓密的眉毛皱起来。

“他,他打伤了你姐夫,你姐夫报警了,然后他就被抓起来了……你快想想办法,将他担保出来,我现在在派出所里……”

搁下电话,麦洁急忙穿好外套。李梦龙说:“出什么事了,要我帮忙吗?”

麦洁说:“我一个朋友打了我姐夫,现在被关押在派出所里,需要找人担保,你有办法没有?”

李梦龙说:“是要帮你姐夫还是帮你朋友?”

“朋友!当然是帮我朋友,我姐夫那种人谁理他?你有法子没有?”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在派出所里,李梦龙去办理担保手续,麦洁看着姐姐鼻青脸肿的模样,十分生气地嚷起来:“他还有脸报警,他将你打成这样,该报警的人是我们!凭什么关押周宇抿啊?”

她的声音太大,引起值班警察的不满,敲敲桌子:“喂,当这菜市场啊,还是做杂志的,怎么这么粗声大气的?”

麦洁只得忍住火气,压低了声音:“陈浩又打你了,周宇抿是帮你揍他,结果他报警了,是吧?”

麦琪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麦洁。

麦洁的肺都气炸了:“陈浩越来越不是人了,这次我绝饶不了他!姐,我求你了,求你和他离婚,不然你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折磨死的。”

她悲伤地掉下眼泪,感觉一颗心都要碎裂了。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却日夜活在地狱里,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她恨自己,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连自己的亲人也无法保护。

麦琪替妹妹擦拭着眼泪,自己的眼里也是一片水汪汪的:“我不能……我以后会小心的,不让他再找借口打我……”

被欺负成这样了,她还是宁可默默忍受也不愿意离婚。

麦洁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恨她怨她,为什么世界上最善良的姐姐,却偏偏遭遇世界上最狠毒的男人呢?

李梦龙带着周宇抿走了出来。见到她们,周宇抿默默低下头,说:“对不起,让你们替我担心了。”

“不,周宇抿,我代替我姐姐谢谢你,那种畜生,打死了活该。”麦洁冲口而出。

李梦龙瞥了眼拉长了脸的值班警察,说:“好了,我们走吧!这里可不是倾吐心声的地方。”

李梦龙开车送周宇抿和麦琪回家。

道别时,周宇抿握着李梦龙的手向他道谢。

麦琪深深地瞧着李梦龙,又看看脸色沉如水的在一旁生闷气的妹妹,充满悲郁的脸庞上,流露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重新坐回到车上,麦洁觉得全身疲沓,很想快点回家躺在自己洁净温暖的床上。

“李梦龙,谢谢你。”她真诚地说。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神通手段,打了几个电话,就将人给担保出来了。

李梦龙瞥了她一眼:“很难听到你对我说这三个字。”

“那是因为你平时太惹人讨厌了,但今天,真的谢谢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姐夫那种流氓打人,反而没事,周宇抿替我姐姐出头,他反而被抓起来,这世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噢?你姐姐长得挺漂亮的,怎么嫁给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麦洁叹了口气:“她总是说这是自己的命,不管我姐夫平时怎么虐待她她都默默忍受,不肯离婚。我拿她也没有办法。”

“那是因为你姐姐还没有发生‘外遇’,女人一旦有了外遇,变心比翻书还快。”

麦洁皱起了眉头,这人真是夸不得,立马又恢复了刻薄的本性。

“我姐姐才不是那种人呢!她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型女人,怎么可能闹外遇?你不是看我姐姐长得漂亮又打起了什么鬼主意吧?”

“麦主编,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并不是所有的婚外情都遭人恨的,有时候当事人也有自己情非得已的苦衷。如果你姐姐因为爱上了别人而要求离婚,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解脱吗?”

麦洁嘴一撇:“我不管什么理由,只要她肯离婚,我就举双手赞成,我养她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噢,我以为你只对你的初恋情人那么好,原来对自己的姐姐也很不错。”

麦洁沉下脸来,后悔真不该让他了解自己那么多的事情,明知道萧篱向别人求婚去了,他却总是揭人伤疤……她严重怀疑李梦龙有虐人倾向,时不时刺激你一下,然后自己又若无其事地跑开。

她仰头靠在座位后垫上,闭上眼,她太累了,此刻只想休息,她不想再和李梦龙斗嘴。

哪里知道,他却忽然蹦出一句话来:“麦主编,原来你闭着眼睡觉的样子十分可爱。”

她不由得睁大眼睛,狠狠瞪着他,生怕他又故技重施再来一次偷吻。她再也不敢假寐了。

李梦龙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闭着眼是天使,睁开眼是魔鬼。”

雨水依然从高远漆黑的天空中飘洒而下,雨刷来回刷着模糊的车前窗,橘黄色的灯光在两人年轻的面容上闪闪烁烁流离游移。福特车在夜色里飞速滑行,逐渐隐没在灯光和车流的长长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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