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毫不容情的拒绝，让苏氏和明柔当场垮了脸。

“什么叫凭什么？”

苏氏气道，“你是当姐姐的，都说长姐如母，你给柔儿出份嫁妆怎么了，不应该吗？”

“哦，长姐如母啊。”

明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展了展裙摆，身子往扶手上一瘫，摆出一副娘娘的架势，“既然如此，那妹妹跪下，给我磕个头吧。”

苏氏傻了，愣愣地看着明溪，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明柔被突然下此命令，也不明所以，拧眉看着明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下跪磕头啊？”

“你娘不是说了，长姐如母吗？”

明溪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笑眯眯道，“既然姐姐和母亲一样，不仅要照顾你还得给你准备嫁妆，那你给我磕个头，不过分吧。”

苏氏和明柔面面相觑，不知道明溪哪来的歪理。

明溪见她们默不吭声，扭头看向萧湛，问道，“相公，你说，这过分吗？”

萧湛给明老汉按摩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苏氏和明柔期待的眼神朝他看过去，盼望着他能说一句公道话。

萧湛说了，“不过分。”

“……”

明柔一口老血含在喉咙里，她怎么忘了，人家是两口子，当然是从一个鼻孔出气。

得到萧湛的附和，明溪的底气更足了，伸手抚弄了两下裙摆，“人心都是肉长的，对我好的我亏待不了他，对我不好的也别指望着我会以德报怨，本姑娘没那么好的修养。凡事有舍才有得，妹妹弯不下膝盖拉不下脸来求我，我自然也没闲钱接济你，方才后娘的话，我就当是放屁了。”

她说着，便站起身将吃完的碟子和碗筷收拾起来，进了厨房。

明柔被明溪奚落这一通，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在椅子上坐下，埋怨苏氏道，“娘，都怪您。我就说嘛，姐姐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帮我呢？可怜我没有一个亲姐姐，不然这个时候她怎么也会帮我的啊，我又不是不还她了，只要我能嫁过去，日后我的福她也能跟着享啊。”

她带着哭腔说了这么一通，偷偷朝萧湛看过去，给苏氏使了一个眼色。

苏氏顿时会意，忙接过话茬，朝萧湛走过去，“姑爷，咱们家的情况你都了解了，不怕你笑话，眼下这嫁妆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当初你娶明溪，说好的三十两银，我们可只要了十两的定金，后面二十两都没要呢。这个时候你怎么也帮帮忙，说到底你才是一家之主，明溪得听你的。”

“是啊是啊。”明柔一个劲儿地应和，期待的眼神朝萧湛看过去，试图以楚楚可怜的模样换来他的怜惜。

萧湛面无表情地听着，头也不抬，淡漠地说，“我们家的事，娘子说了算。”

“……”

真是噎死人不偿命啊。

明溪洗了碗碟出来，甩了两下手上的水，就听到这一句，满意地浮起笑容，这冰块，关键时候还是很会说话的嘛。

这两口子，一个油盐不进，一个泥古不化，苏氏气得心肝脾肺肾跟着一块抽抽起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撒泼打滚，嚎啕大哭，“哎呀，我命苦啊，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两个孩子拉扯大，给明溪千挑万选了一户好人家，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我自己的闺女却连嫁妆都出不起啊……乖女儿，都是娘没用，都说后娘难为，你对人家再好人家也不领情，到头来都喂成了白眼狼，我还活着干嘛，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