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福旺撒在地上的那摊恶心难闻的腌臜之物,陈旺财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自己儿子跟自己一个德行,见事儿怂的主。可是陈旺财左思右想,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被人吓得尿过裤子。
或许他还真不是自己的儿子……
陈旺财心里想着,一股子火儿也被自己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拱了起来,
“鬼你奶奶个腿儿的鬼!大白天你上哪见鬼去!我他娘的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儿子?”
不由得陈福旺说话,陈旺财伸手就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扯着嗓子就开始骂街。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实际上陈旺财只是单纯的想发个火儿。
毕竟老子还没有女人伺候,儿子倒是先享受起来了。看着陈福旺的小鼻子小眼儿,陈旺财立马想到了自己的媳妇,心里的火儿也越燃越烈。但是奈何马淑芹已经回了娘家,倒霉的只好是陈福旺了。
曾经同床共枕的夫妻,如今却成了咬牙切齿的仇人,说起来倒也是有几分可笑。
其实那两个人能在一起过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臭味相投。陈旺财的父母活着的时候,他和马淑芹基本上就没干过农活儿,全是靠着家里老两口子一锄一铲给他们种的粮食生活着。
等老人离世的时候,这俩人就开始哭天抢地,不肯安宁。毕竟喂食儿的走了,以后的日子只能自己动手了。结果老人去世十个多月,陈福旺就出生了……
因此村里子开始有人给他们俩人编了句俏皮话,叫“活着不孝,死了叫、骚”。
只是奈何两个人脸皮也是够厚,根本不在乎那些话,依旧自顾自地过日子。曾经陈旺财到还是挺相信自己的媳妇的,毕竟也算是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两个人虽然都不怎么样,但至少日子还算过得去。
自从马淑芹掺和起赵宝柱家的事情之后,陈旺财的心眼儿才开始越来越小。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又让陈旺财对赵宝柱这个无良禽兽有了新的认知。他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能糟蹋,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马淑芹大晚上的去了赵宝柱家里,没发生什么事情陈旺财是根本不信的。
他本来就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奈何光有脾气没有本事,只会窝在家里打女人,结果还被自己媳妇给废了……
陈旺财越想越气,扬手就朝着陈福旺的脸上给了一巴掌,又将他丢在了地上。脑袋被抽得发懵,陈福旺的双眼却不曾从父亲身后的那道人影上离开。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步步朝着父亲靠近,陈福旺赶忙开口喊道,
“爹!鬼……鬼过来啦!”
“你他娘的再瞎叫唤老子废……”
还没等陈旺财把话说完,一抹冰凉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感受着后脖颈传来的刺痛,陈旺财赶忙举着双手,咧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文文文……文仓,你你你……你冷静一点儿……”
“你……你闺女我……我可没碰她,陈福旺也没碰。不信……不信你过去瞧瞧……”
嘴上这么说着,陈旺财的身体也开始抖了起来。原本就湿漉漉的裤子突然升腾起了一股子难闻的热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卧室。
沉默了许久,见身后的人没有说话,陈旺财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朝后转了身,
“老李啊!咱哥俩……”
“噗!!”
一股鲜艳的血柱从陈旺财脖子的横切面里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整个天花板,也溅落在了兰澜和陈福旺的脸上。
身体应声倒地,陈旺财的头滚到了陈福旺的脚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那个满身鲜血的女人。陈福旺看着尸首分离的父亲,瞬间被吓破了胆子,双腿之间屎尿横流。
没有理会那个屁滚尿流的小孩儿,兰澜甩了甩、刀子上的污秽,走到陈福旺面前捡起了他父亲的脑袋,伸手装进了身后的蛇皮袋子里。
那个破旧的蛇皮袋子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染透了小屋的水泥地板。加上陈旺财,兰澜已经砍了五个人了,都是昨天上午在小屋里玷污过她的人。
至于秃子的脑袋,早就不知道让兰澜当皮球给踢到哪去了。看着蛇皮袋子里面的血肉,兰澜脸上的表情不太美妙,
“怎么少了一个?”
数了数里面的人头,兰澜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那双眼睛早已经被血红填满,
“哦对了,那个人的脑袋被打碎了……”
想起了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兰澜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失落,似乎没能亲手杀死吴法成了她的遗憾。
“少了一个啊……太可惜了。五这个数字真不吉利……”
“是不是啊?小朋友……”
抬头看了一眼缩在床边不停抽搐着的陈福旺,兰澜的嘴角突然咧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陈福旺赶忙往墙角里面挤着身子,
“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
一步步朝着陈福旺走去,兰澜用刀子托起了他的下巴,伸手指了指床上的李柔,
“小朋友,你要跟姐姐说实话哦!那个小姑娘,你把她打晕带回家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