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鞋脱了，给我看看你的脚……”

闻言，王二狗从桌子旁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脱掉了自己脚上的棉鞋。一天的奔波，王二狗脚上的那个大水泡早就被磨破了。再加上天气寒冷，此时此刻王二狗的脚上只剩下一张皱皱巴巴的死皮贴在发紫的伤口上面。

二狗母亲俯下身子，看着王二狗那只被烫伤的脚，美眸之中布满了心疼。不管怎么说，王二狗也是她的孩子，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我去给你找点儿药，我记得咱们家好像还有烫伤膏来着……”

说着二狗的母亲拿起了桌子上的蜡烛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空荡荡的屋子里不是很黑，稀薄的月光透过房门悄悄地环抱住了王二狗。朦胧之间，王二狗抬起了脑袋，看着天上的月亮，刚刚在赵宝柱家后房所看到的那一副画面再一次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兰澜的皮肤很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的晶莹。王二狗觉得那个女人的皮肤似乎在发光，温柔而又美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孩子的身体，从小到大，王二狗对于女孩子的印象永远都是粗布长裤，无论春夏秋冬。仿佛那些女孩儿们只有这一件衣服一样，至于书本里画的那些长裙……

王二狗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村子里的大孩子总是撺掇他去偷窥别家大姑娘洗澡，可是王二狗从来都没有做过。倒不是说他对那些一点儿都不好奇，只是王二狗觉得偷窥这种事情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母亲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去偷看女孩子的身体，王二狗也是一直铭记于心。他不算一个听话的孩子，但是他害怕母亲手里的那根棍子。

至于那些做过这种龌龊事情的孩子，有几个倒是安然无恙，不过绝大多数都被发现了，到家也是免不了被一顿胖揍。对于这些挨打的孩子，王二狗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羡慕他们还是同情他们。

“找到了……”

母亲的声音将王二狗从回忆之中带了回来，蜡烛微弱的火光重新照亮了这间冷清的小屋。低下头，王二狗看到蹲在地上给自己抹药的母亲，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的。

他真的很难见到母亲这幅温柔的样子，以前刚开始干农活儿的时候，王二狗的手也经常被镰刀锄头磨出水泡。可是母亲从来都没有理会过他，只是让王二狗忍着，以至于王二狗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

“疼吗？”

“不疼了娘……”

王二狗低声说着，伸手接过了母亲手里的药膏，自己涂了起来。

“今天的事儿我听李文仓跟我说了……”

“你小子可真行！一点儿都不像你爹的种……”

从地上站了起来，二狗的母亲揉了揉自己的腰，又伸手拍了拍王二狗的肩膀，

“搞对象可不是这么搞的，人家李柔毕竟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这么说话是个女孩子都不会同意的……”

“那我爹是怎么和您搞得对象啊？”

一听到母亲提起父亲，王二狗又来了兴致，上次母亲之和他说了一点儿就不说了，弄得王二狗的心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了好一阵儿。

“你爹……”

似乎是回忆起了某些往事，王二狗的母亲这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居然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脸红了起来。

“娘，您脸红了……”

看到母亲这幅羞涩的模样，王二狗也是没管住自己这张破嘴，突然打趣起母亲来。听到他这句话，二狗的母亲瞪了他一眼，

“你再废话小心我大耳刮子（巴掌）扇你！”

“我错了娘……”

一看到母亲要抬起手，王二狗赶紧拉住她的手，同时也暗叹母亲还是原来那个暴脾气……

“行了，天儿也不早了，睡觉去……”

“别啊娘，上次你就没和我说……”

“我困了！”

说着二狗的母亲转过身迈步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口，突然又转过了头，

“你身上的棉衣呢？”

“啊！”

蜡烛的火苗突然跳了一下，王二狗被母亲的话吓了一跳。看着儿子这副模样，二狗的母亲又回到了餐桌前，又问了一次，

“你身上的衣服呢？我记得你好像进来就没穿着……”

“我……我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