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的口才应该不足以让他能够说出这么长的话，所以显然这段话是他想了很久，在心里磨合了很长时间才脱口而出的。

说完话之后，他砰砰的给肖罗伊和江连城磕了三个头。

磕头的声音很响，肖罗伊还是第一次以一个被跪拜的视角来看人的，还没等她来得及蹲下把莫负扶起来，莫负就已经磕完了三个头。

这力道，眼睛都能看得见，因为莫负的额头直接就肿起来了。

莫负咬着下唇慢慢起身，他还穿着昨天的那身黑色棉袍。

但是经过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早上的事情之后，他周身的气质已经不再像是昨天初见时那样清澈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个郁郁寡欢的中年。

“打扰了。”莫负留下这三个字之后，转身开门就要离开，听他话语的意思以及看他转身的决绝，他似乎此刻就要出去寻死来护住辰景晔的声誉了。

然而，事情总是戏剧性的。

肖罗伊在莫负快速的做完了一套动作之后，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就要走了。

但是莫负在说完心里的话，准备走的时候，却没有预料到开门就看见了那个让他最无地自容不敢相见的人。

“辰景晔…先生…”莫负满心复杂的叫出了这四个字。

他因为昨天晚上做的事情，现在根本不敢直视辰景晔的脸，但是他还不想低下头，却错过最后一次看辰景晔的机会。

辰景晔还带着满身的水汽，一看就是刚洗过澡的样子，身上穿着的是刚才肖罗伊给他的江连城的衣服。

头发洗过之后没有干，随意的披在身后，因为外边天气冷的原因，所以虽然两间房子的间隔不远，但是头发却已经结成了冰。

看辰景晔拿着扇子的手关节发红，就知道他在门口站着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至少也听到不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