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长慧的话，就像是一把刀，直接在灵雁心口上划拉了一刀，灵雁怔愣的看着她，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失神的双眸里不停的流出两行清泪。

见她这般模样，长慧咬了咬牙，想说些什么，但一阵眩晕感袭来，长慧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朝后倒去。

“公主！”

“长慧！”

几道惊呼声同时响起来。

景帝蹬蹬几步走下高台，看着昏倒在傅长泽怀里，脸色惨白的女子，拧眉出声，

“太医，快，看看公主如何了？”

荀孟连忙上前诊探了一番，片刻回禀道，

“回皇上，公主殿下是气血耗损过度，以至于昏迷了过去，臣稍后开服补气血的方子，熬以汤药，配以药膳，只要公主接下来好生调养，不再劳心累身，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景帝松了一口气，让曲怜书带了宫女，送长慧前往之前居住的公主殿休息调养。

直到目送长慧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灵雁这才收回目光，抬眸看着傅长泽，满目憎恨。

傅长泽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面向景帝，

“皇上，这婢女胆大妄为，心思歹毒，不仅谋害了主家子嗣，还意图冤枉微臣，请皇上严加处置该婢女，还公主殿下一个公道。”

傅长泽声落，景帝拧了拧眉头，将目光看向灵雁，

“念在你伺候公主殿下多年，朕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景帝声落，众人将目光看向灵雁，灵雁抬眸看了景帝一眼，绝望一笑，

傅长泽反咬她一口，如今她所说的，已经难以让人相信，她哪还有什么证据呢？

脑海里闪过长慧昏倒前看向她的那一个眼神，灵雁突然嘎嘎笑出声来。

“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肆意言笑！”

一内侍上前怒斥出声，灵雁双眸含泪，目光愤恨的看着傅长泽，

“傅长泽，你欺妻害子，心思歹毒，我今日无力揭露你丑恶的面目，但我会在九泉之下看着你，看着你有朝一日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话音落，灵慧侧身朝旁边的香炉扑了过去，

嘭的一声，血花飞溅，

灵慧身子软软倒在地上，一双眼睛，至死仍旧睁的硕大，满是不甘的看向傅长泽所在方向！

太后被这血腥的场景震的头皮发麻，身旁嬷嬷连忙扶了她回宫而去。

内侍连忙让人进来收拾打扫。

片刻，待将灵慧尸体拖出去，打扫干净地面，重新换了一张毯子后，殿内，袅袅腾起的清香中，仍旧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浓郁，但却让人十分不舒服。

御前自裁，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灵雁本就是孤儿，旁系亲戚也早就无从查证，因而景帝只是让人将灵慧尸体好生处置了，便摆摆手，将其余众人打发出了承乾殿，只留下了李言乾一人。

殿外，花染和墨少陵并肩朝宫外而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唤声，两人驻足回首，只见傅家父子二人，并肩立于高台上，目光深沉的看了过来。

“驸马爷有事吗？”

花染淡淡出声，傅长泽勾了勾唇，

“我身处绥阳之时，常听小妹提起花染姑娘，却一直未曾放在心上，但今日之事，真是让在下对姑娘刮目相看。”

眉尾一挑，花染讥笑一声，

“驸马爷这是在挑衅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我可不需要驸马爷所谓的刮目相看，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一辈子与相府之人没有往来。”

花染话说的直白，傅长泽眸光深沉了几分，

“姑娘想是什么，便是什么吧，总之今日之事不算什么，来日方长，姑娘可要早做好准备才是。”

话落，傅长泽淡淡一笑，

“在下还要去探望公主，就不奉陪了，二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