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煜珩原本都已经脱缰的理智到底还是被收了回来，连带着将她从衣柜上放了下来，语调都是温温哑的，“抱歉。”

薄然那时候肩膀都还在耸动，呼吸整个都是窒的。

“我可以离开了吗？”

“这是你房间，”戴煜珩垂眸看着她满满都是泪痕的小脸，所有绷涨起来的心思到底还是被他给收回去了，“好好休息，不要说离开的事情，嗯？”

薄然站在原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房间里本来就只留着一盏床头灯，独属于男人欣长的身形走到门口的时候，薄然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直接关上了门。

怦然落锁。

戴煜珩原本站在门口的身形猛然一震，下意识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依稀只能看到房门缝隙里透出来的光。

他的鬓角，猛然一抽。

陆思斐不久前在办公室说过的话此时此刻就像是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刮在她的心尖上，格外明显。

“戴煜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宁愿跟自己喜欢的人吃糠咽菜也不愿意被你保护在羽翼下，就像我追着你跑了十几年，你还是不喜欢我一样，爱是原罪，不爱也是。”

那时候，他整个身形都有些摇晃。

视线浮浮沉沉。

站稳的同时面无表情地朝着书房走，好半晌才从抽屉里摸到了止痛药，几乎是都没怎么喂水，直接就吞了下去。

最后跌坐在地毯上，喘着粗气。

那时候书房里都没有开灯，他就那样狼狈地靠在身后的书桌腿上，一条腿微微曲起搭着自己的手。

双眸紧闭。

书桌上的文件资料和茶杯都因为他刚才虚浮摇晃的动作掉在了地上，连带着还有身边那地毯上掉落的烟盒。

他抬手搭在额头上，到底还是抽了一支烟出来。

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连带着这段时间以来的挣扎错乱好像能让他整个人都炸裂开，抽痛地厉害。

半盒烟下去，药效才算起了作用。

而那个时候他身上的衬衫都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凌乱地不像话，脖颈连带着鬓角的位置都有明显的冷汗。

仓皇失措地弹了弹烟灰，闭上了眼睛。

脑袋里全是乱的。

一会儿是刚才小姑娘那满脸都是泪痕的脸庞，一会儿又是很久很久之前那对着他言笑晏晏的单纯天真。

连带着他之前看到的视频。

主治医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还坐在地毯上，顺手摸到了旁边掉在地上的手机接听，结果对面直接就皱了皱眉。

“你头痛症又犯了？”

戴煜珩那时候捏着烟的手还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嗓音都带着明显沙哑的轻笑，“许誉，你能把我脑袋里的仪器去掉吗？”

“不可以。”

许誉直接皱了皱眉，“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严重的话会导致突发性昏厥，我当时给你带这个芯片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而且它没有副作用的，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只需要定时过来更换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