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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第一课(上)(1 / 2)

对于成为维德维奇夫人学徒这件事,阿黛拉很长一段时间都忐忑不安。这个商行工作者眼中的“薄嘴唇的刻薄女人”,无疑是非常难相处的“烫山芋”。

不过,“龙之国魔法部干部之一”、“阿布力思魔法协会副会长”、“玛瑙杖学院常驻魔法教授”、“龙炎勋章持有者”,集这些头衔于一身,这个中年女人作为魔法师的能力,没人能否定。

2月12日早上八点前,阿黛拉提前来到了学院后面玛瑙河畔,太阳绵软无力,凛冬的寒风在空旷的地方尤为刺骨。在这种地方训练,难道是要磨炼意志力吗?

比阿黛拉晚了约五分钟,维德维奇夫人才缩着身子板着脸现身。

阿黛拉已经做好各种意义上的准备,结果维德维奇夫人对她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然后转身就走了。

阿黛拉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多变,没迟疑,直接跟了过去。

她们穿过了半个阿布力思堡,来到富人区,进入一处占地半亩的庄园。大门上用烫金字体写着“维德维奇”,这是阿布力思的维德维奇家族府邸。

“亲爱的,以后在这里训练。”维德维奇夫人指着别墅后面的空地说道。

“这里跟刚才没区别吧?”

“哼,跟我来。”懒得解释,她从连廊处走进那个小有气派的别墅中,阿黛拉紧跟了上去。

显而易见,从学院后到维德维奇庄园里,变得只是维德维奇夫人每天需要步行的距离。阿黛拉很清楚的明白这点,但是也只能苦笑一声,什么都做不到。

说起来,这还是阿黛拉第一次正式的到大户人家来。管家和女仆看见女主人和作为客人的阿黛拉,立刻放下手中的家务,礼貌的施礼。女仆中有些甚至和阿黛拉同岁(生理上),想起小时候,镇上穷人家的女孩子常常梦想着当一名女仆,阿黛拉无端产生了些感慨。

维德维奇夫人从台子上端起一个烛台,然后带着阿黛拉走进一个地下通道。明明是位杰出的魔法师,却放着照明魔法不用,选择原始的蜡烛,真让人费解。

走到地下通道的尽头,推开一扇陈旧的巨大木门,一股硫磺、药水和霉味混合的奇特味道扑鼻而来。

维德维奇夫人一个响指,手中蜡烛上的火苗分裂成数十份,规则地飞入黑暗。瞬间,整个地下室变得灯火通明。

这里似乎是一座魔法工坊,坩埚、昂贵的玻璃器皿、一些稀奇古怪的动植物标本、堆积如山的书籍和手稿,甚至还有一个魔法人偶……不过,有一面突兀的屏风挡在中间,像是不久前才摆在这里的,显然屏风后面是维德维奇夫人不想让阿黛拉看到的秘密。

“你是一年生,不,半年生,魔法理论课的底子应该好不哪去。”维德维奇夫人突然开始自说自话,“昨天真是欠考虑,突然要提前给你训练什么的……”

维德维奇夫人很后悔,因为她和莱翁笔下的一些贵妇一样,有着无法抑制的购物欲,缘由不明,而阿黛拉的训练计划占据了太多她上街闲逛的时间。也许正是为了满足这种玉望,她嫁给了富可敌国的维德维奇家族,但真正原因不得而知。

“今天这样吧,亲爱的,我给你补补魔法理论知识,还有龙心杯魔法赛事的规则,不会花太久。”

“这里是我的私人工坊,来,坐这里,记住,不要乱碰,不要随意走动,如果你能遵守我会很高兴。”

说完,维德维奇夫人开始在一个书架前翻找,和精致的打扮相悖,她翻东西的方式可谓暴力粗犷。终于,书架前的地面上铺满了打翻的书和手稿,她抱着一本超厚的《魔法学徒指南》踮着脚走了出来。

“给你,自己看,十一点前把前五章看完,有问题问我。”夫人将书丢给了阿黛拉,指了指一旁的立式大钟,然后到一边的宽大桌子上翻阅手稿。

阿黛拉很无语,所谓的魔法理论知识补习居然就是让自己看书自学。不过这本《魔法学徒指南》似乎很有来头,这是个手抄本,比学院的教材要详实很多,作者不认识,原著创作于赤龙335年,算起来竟然有一千多年了。

翻开封面,扉页写着:

此书无关信仰,无关认知,仅仅从魔法本身出发,阐述已发现和证实的规律,和有说服力的假说。

——奥拉夫·罗南·博利西斯

序言就体现出此书的与众不同,因为现在的魔法书籍,都是教会组织出版和印刷,和神学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此书开篇就与教会甚至任何宗教撇开关系,如果让教会发现,说不定会被列为。

另外,这个作者的名字很像图岗人。如果真的是图岗人,一切就说得通了。

阿黛拉带着好奇与期待,按夫人的指示,在一个小圆凳上坐下,翻开这本厚如墙砖的古老手抄本。

很快,她就被书中的独特的魔法理论吸引。

如果说阿黛拉在学院理论课学习魔法的方式像是用各种标本了解人体构造,那这本书就是直接层层解剖。

它深度阐述了不同咒语蕴含的发音规律,以及铭文图案的几何含义与天文地理之间的微妙联系,还有神话中隐藏的魔法起源假说。短短前三章,这本书就讲了一堆阿黛拉在课上没有接触过的全新知识。她甚至想立刻尝试一下,利用书中的规律创造新的符文和咒文。

“那个,夫人,我想记笔记,可是我只带了法杖,没有带纸笔。”

“坐这里吧,空白的笔记本,我想想。”维德维奇夫人看着书桌上堆砌的本子和手稿,陷入沉思。然后,她拿出一本蓝色封皮的本子,撕掉了前面几页,交给了阿黛拉。

“笔的话,”维德维奇夫人指了指桌上插在墨瓶里精致的红褐色羽毛笔,“小心用,从菲国买来的,别弄坏了。”

“夫人,您这本书是什么来历,体系和学院教授的完全不一样,这个似乎更直观。”

“这是图岗秘国的书,我父亲送给我的,对于魔法,图岗人比我们看得透彻,不似教会那帮迂腐。好好看,亲爱的,把你这学期学的都忘掉,你会感激我的。”

如果这话说在前面,阿黛拉可能会怀疑,但现在她很相信夫人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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