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还被铁链子锁着吗？”

“没有。”

“那它为什么不走呢？我家人已经搬走，它待在槐树街做什么呢。”

“它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就是能站起来，它也不会走。我们弄了一点东西给旺仔吃，吃饱了以后，旺仔一直呆在你家南院里面，不曾出过院门。它一定是在等你们家人回来。我们离开的时候，立义骑着电动车来了，他的电动车刚停在你家院门口，旺仔就从院子里面跑出来，它趴在电动车的下面一动不动。”

“立义到槐树街去做什么？”

“立义把两个三个防盗窗拆下来带回家，顺便带了一点吃剩的肉，大概是大妈和秋菊觉得不妥，让立义送点东西来给旺仔吃，以求心安吧。”

“平时，立义对旺仔经常棍棒加身，不曾喂过旺仔一次。他能这样做，说明他还有一点善心。”

“善心？天知道——从小到大，我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善’的影子。”

回到家以后，海棠把荷花的话跟欧阳向前说了。

欧阳向前沉思片刻，然后安慰海棠道：“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挽回，性格决定了人的命运，人的命运可以改变，最难改变的是人的性格，你爸爸、我和你也曾试图改变你母亲的性格，但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岳母大人年岁大了，想改变她比登天还难。”

“你家弄成这样，我也很忧虑，忧虑是肯定的，但不必太过忧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万幸的是，你已经跳出了那个即将沉沦的家庭，我们不能跟他们学，我们要好好过日子，至于你家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