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叹了一口气，因为此时局长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小李了。

他曾经觉得小李会成为正义的代言人。

会像他自己那样穷尽一生，追求公平与正义。

但是不知何时，小李变了。

也许是他成为李局的那一刻，也许是在整个时代的裹挟下，他有了更多的目标。

“你怎么想？”唐宋看了看路远。

“我会继续查下去。”路远说得斩钉截铁，眼睛中闪烁着光。

唐宋不由得心动，他的胸中再起波澜。

因为还有人和他一样坚持着理想，坚持着他们的信仰。

也许本质上他们和《血蔷薇》的作者是一样的人。

只是他们所找到的信仰不同。

唐宋点了点头，“好孩子，那我们继续。”

可是继续干的难度却并不小。

没有了上级的准许，他们的很多工作只能变成了半地下状态。

不过路远并没有感到十分沮丧，因为他一度非常喜欢侦探的感觉。

他喜欢从小就看福尔摩斯和柯南。

后来更是看遍了中外的悬疑推理小说。

相比警察，他觉得私家侦探对他而言更有挑战性。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将两种职业融为一体，一面在警队中办案，一面暗中调查蔷薇案。

因为蔷薇案结案的讯息已经官宣。

唐宋的官方工作已经结束了。

但是唐宋依然选择留下来帮助路远，为了追求真相，也为了帮自己的女儿报仇。

ktv死者的尸体已经烧焦，除了通过对残余组织的监测，判断出死者为25岁左右的女性外，无法找到任何其他线索。

路远一直盼望着能有人到警队认领尸体。

可是三天过去了，仍没有任何消息。

这种事情在警队经常发生，因为有些死者本就是社会边缘人物。

连人口普查都没有他们的统计，在偌大的国家中，他们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路远愁眉紧锁，看着电脑屏幕，看着死者的尸检报告，搜索着全国的失踪人口信息。

突然他听到了门外一阵撕心裂肺的叫骂声。

“警察同志你们快管管吧，这个人太不要脸了。”一个女人喊道。

“有啥事咱回家说吧，别麻烦警察同志了。”一个男人哀求道。

“回家说？你还想回家，我要把你送进监狱。”

“我和你在一起快三十年了，给你生儿育女，到现在岁数大了，你不想要我了。”

“马明智，你不是个东西，我要打死你！”

路远被外面吵得心神不宁，推开门出来。

一个彪悍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擀面杖正追打一个看似知识分子的中年男人。

男人四处躲避，女人穷追不舍。

张芸笙奋力抱住女人的腰，却被女人一把推开。

张芸笙站立不稳，差点跌倒，幸好路远挺身向前，扶住了她。

“别吵了！”路远大吼一声！

女人显然被路远的气势镇住了，不敢再闹了，而是坐在了椅子上哭了起来。

“警察同志，您一定要管管呀，这个男人欺负死我了！”女人哭诉着。

“我们这是刑警队，这处理刑事案件，像你们这种情况应该去社区居委会调节。”路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