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臧大概真的是没有睡醒，如若是一般时候的课堂，他提出来这样的请求不算什么，但这样众人瞩目，咳咳，还有可怕的教导主任也再那里，他大概还没有从周公那边的经历之中解脱出来，好像还活在梦里。

他后知后觉寻找了一下教导主任，好家伙，可不就在这位教授的边上么？此刻他也正好在看着他，宝臧和他的目光交汇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杀猪一般的锋芒。

“刘主任，你觉得呢？”

宝臧只能够听到声音，而看不到表情，如果仅仅是听声音的话，那么显而易见的是，这人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不悦。

宝臧貌似还是挺安全的，当然，一切都不过是貌似罢了。

教导主任对旁人自然是客气的，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气势，只会在他们学生面前才会展现出来。

“我觉得，教授你决定就好。”

就是这种，客气到根本不像是本人的声音。

“我觉得与你有缘分，这个机会，宝臧同学你不喜欢吗？”

宝臧很想回答他三个字，但他能够感觉到边上的教导主任射出来的凌厉的眼刀子，他本来脸上太过瘦削，显现出来些许的刻薄，此刻的表情更加是冰冷，仿佛在说，你要敢给我丢脸，我有你好看。

宝臧看到了，也只当做是没有看到，其实他就是拒绝了，以后小心一些不犯错误就是了，那样就没有被教导主任抓住惩治的可能了，此刻拒绝教授，似乎也无妨。

但他现在不想了。

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友善。

比起来教导主任，眼前的这个教授太过友善了。这是一种可怕的温柔，要知道，温柔所带有的力量，往往是比严苛还有多得多的。可惜大多数人，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不，这个机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