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觉得不妥吗?”康亲王墨眸一冷,像是有流光闪过,有些森冷。
潘雅打了一个寒颤,“不、不、不是,王爷若肯屈尊,必能使相府蓬荜生辉。”
“那夫人,就带路吧!”
潘雅:“……”
回府的路上,潘雅思前想后了一百种可能,可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上官浅浅是如何入了康亲王的眼的。
听说城门外,那丫头被架在柴堆上烧的时候,就是康亲王出手相救的。
还有,在那崇仁县衙里,也是康亲王给上官浅浅撑的腰。
可是在那之前,这两个人明明是没有交集的啊!
康亲王离京的时候才五岁,那时候的上官浅浅才刚刚出生……
十五年来,康亲王四国辗转,而上官浅浅始终呆在苍暮山里……
无论是从时间看,还是从地点上来看,这都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若说是看在她大伯忠义武将军上官熠的面子上,那也说不过去啊!
且不说忠义武将军已经故去了十年,就单单说十五年前,他们都还在京师皇城的时候,一个将军和一个五岁的孩童之间能建立多深厚的友情,能够推恩到后人呢?
潘雅想不通,却也没有一个人能商量。
宫里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所以她是独自进宫的。
得力心腹林嬷嬷也一早就被她派去了蔷薇苑,守着上官浅浅。
轿子很快到了相府门口。
首先进府的是康亲王和李院正的软轿,随即是她和两个嬷嬷的。
王管家一早就知道今日府上会请来李院正和嬷嬷,特意将丫鬟小厮们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要进退有礼,不慌不乱。
可当头一顶亲王的轿辇,差点让他自己乱了方寸。
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这进府的礼仪算是没有出错。
相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府上,庶子倒是有两个,却根本就没有资格作陪亲王。
王管家又忙不得往偏院跑,去请相爷的叔祖父。
相爷的叔祖父,也就是曾经的威猛将军,现在一点也不威猛了,他已经八十多岁,杵着拐杖到了前厅,才得知李院正和康亲王已经去了蔷薇苑。
王管家见“廉颇”实在是老的走不动了,顾不上老人家反对,找了个小厮一路将人背了过去。
蔷薇苑中的上官浅浅虽然已经料到今日会有大事发生,但却并没有做什么准备。
她照例在院子中侍弄蔷薇花的种子,浇水、施肥,除杂草。
活儿干得高兴,她甚至哼起了小曲,哪怕她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往院子这边走过来,却也没有停下哼歌。
康亲王跟着潘雅往内院这边走,越走脸色越沉。
他似乎对上官浅浅住的这么偏僻,很是不满。
潘雅去请李院正只是走一个过场,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还会有人为上官浅浅出头,并没有做丝毫的准备,也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一边带路,一边赔笑着解释:
“王爷,浅浅被禁足,这是叔祖父的意思,叔祖父说,女孩子家生死是小,名节比天大!浅浅从苍暮山一路回来,不戴幕离遮面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闹出那许多的事端来,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说,也让相府蒙羞,正所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若不是有太子妃的身份顶着,怕是要直接被乱棍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