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皇甫竣不停搅拌指头，却迟迟不说话。

霍千雪看他纠结的模样，再次问道：“你不愿意？”

皇甫竣低埋着头，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抬起头来看她，满目愧疚轻声道：“雪儿姐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唯独……唯独……”

“唯独这命石，不可以？”霍千雪快速接上他的话，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忍痛揭破了这个事实。

皇甫竣见她满目痛心，他忽地红了眼圈，点点头，不说话。

“为什么？”霍千雪仍倔强问道。

尽管蔓儿、杏儿和璇玑等人一再挑拨离间，可她坚信，坚信皇甫竣并非寻常之主，她坚信她与他之间的过命交情，他愿意为了她开罪皇帝，她也甘愿为他殚精竭虑，可是……难道这一切的信任，都仅仅因为那颗命石吗？

“这是……这是……”皇甫竣结巴了许久，才低着头，应声道，“……规矩。”

“规矩”二字如狂风暴雨吞噬她的脑海，她无奈扑哧冷笑，满眼的不屑和酸冷，原来，只是“规矩”二字呀。

是啊，宏垣国的规矩，岂是他小小的皇甫竣能左右得了的？

隽礼台点化宠灵，御前试炼、流放古塔、秋茗之宴，这一个有一个可不为却又不可不为的规矩，他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是对与生俱来命石的掌控。

原来，她与他之间，只不过是“规矩”二字。

……

“你当小王爷不要命似的护着你，便是良人了？那只是他年少不懂事，初养宠灵，觉着新鲜。待他长大成人，手下宠灵无数的时候，你，不过是他跟前的一只狐狸罢了，可有可无。”

……

“我乏了，你慢慢吃。”霍千雪留了句话，也不去看皇甫竣的神情，站起来转身便往房间走去。

皇甫竣仰起头来，早已满脸泪水，他侧头看着霍千雪落寞的倩影，哽咽着不敢哭出声来。

阿鲁梳洗完毕后，听见屋外有声音，他下意识警惕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拿起佩剑，小心翼翼走到门边，侧头静听，似是听见抽噎声，他纳闷皱了皱眉头，迟疑了片刻，才拉开房门，便看见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皇甫竣。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阿鲁快速拉开门走出来，单膝蹲跪在他跟前心急如焚关切问道。

皇甫竣抽噎了两声，哭泣道：“阿鲁，我伤了雪儿姐姐的心，我伤了雪儿姐姐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