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在一个月之后,冰雪消融,百花盛开的时节。
在受降城城墙上的冰块消融,城墙全部坍塌了之后,于罗夫和步度根才带着自己的被困在受降城中的一千残兵,步履蹒跚的来到了高阙关口!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步度根和于罗夫两个人,就是两只丧家之犬。
高阙山口欢迎他们的人,也没有超过一千人。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哪里想到,步度根和于罗夫他们进入高阙,已经不再有故人在欢迎他!
他们一个是鲜卑首领,另一个是匈奴可汗。
难道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嘛?
高阙的路,是不平坦的路,从高阙而入,走了一路的心酸苦楚!
绕过山风口,在山坳中,步度根和于罗夫看见了,看见了迎接他们的人。
数万之人,绝对的数万之人,一眼望不见的尽头,一眼看不穿的厚度!
只不过,只不过为首的人,是他们痛恨的,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那个被他们极度嫌弃的人,快步走了上来,两只臂膀保住了他们,高深道:
“回来了就好!”
话音未落泪先流,波浪小儿在步度根和于罗夫的怀里高声痛哭!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当初把你们拉回来的话,你们就不会再受降城中受两个月的苦,要是我能够及时打退轲比能的两万大军,你们就不会在受降城中吃这么多的苦!”
“啊,啊——”波浪小儿刺耳的话再次进入步度根和于罗夫的耳中,他们嫌弃的想要推开这不要脸的家伙,奈何却推不开!
“都是我,是我兵力不够,是我手中没兵没枪,现在好了,我是并州都尉,我可以大肆的征兵,以后两位大人尽管跟着我,我们再也不会受别人的欺负了!”
步度根和于罗夫好不容易把波浪小儿推开,却迎来了族人的质骂:
“步度根,你,你不听命令,擅自行动,我鲜卑向后近万勇士折损于你的手中,你还有脸回来!”
抬头看着怒骂自己的老人,是他们部落中自己大反对派的老人,而那个自己的对头,今天怎么没有出现!
“主公,他们说什么?”典韦拉着被自己搀扶在一旁哭泣的波浪,问道。
“嘿嘿,他们要内讧了!”波浪嘿嘿地小声嘀咕道,嘴上继续哭到:
“啊,老天,你就惩罚我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主公,你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鲜卑人,你会这玩意为什么不早说呢?你要是早说的话,那次去弹汗山破城,我就不跟着你去了,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典韦还在纠结于那天攻破弹汗山的时候,自己被波浪耍的团团转的事情!
典韦话毙,波浪眼露凶光,贴在他的耳门上,用蚊子一般的声音:“你敢,你要是不去,我不杀你,我养的那些文官也能扭下你的脑袋,你信不信?”
扑通一声,步度根跪在了地上,朝着来势汹汹的鲜卑父老乡亲,主要还是各个小部落的首领,自己对头的那些部落首领道:
“这一次,都是我步度根的错,我权力承担,为了补偿大家,你们各个部落三年可以不用上缴!”
波浪立刻转头,眼中全是震惊,步度根这人够狠,他娘的这是下罪已召!
反观在经常反叛的匈奴那边,倒是客客气气。
“可汗这一路受罪了!”
波浪专门从北地郡调来了于罗夫的对头来迎接于罗夫,没想到这对头十个软骨头,在于罗夫的跟前就是个垃圾一样,一点地位都没有。
脑袋都快要抵在了地面上,脸上,脖子上,全是笑容,不知道其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也红着脸,陪着笑容!
“可汗,都尉大人在我匈奴大肆征兵,一些小部落的壮年男子几乎全部都去参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