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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一尸两命(1)(1 / 2)

结案报告没什么好说的,结论简单到极点:经现场勘察和法医尸检,认定女性为跳楼自杀死亡,男性为高空坠物意外死亡……做结案报告的是张玉强,曾经的二组组长,大概这也是陈倩不大清楚这个案子的原因,以前她负责的是一组,两个组分开办案,一般情况下少有交叉混杂的情况出现。而且结案报告还得到了李振铁的签字认可,这至少说明最初这个案子定性的时候从上到下队里没人反对。

让沈攀入迷的是李振铁在后面夹了一张纸专门批注的一段话,从笔迹墨痕的浓淡程度可以看得出这是在一段时间之后添加进去的一页内容,沈攀抓了抓下巴,为什么李振铁会推翻当初他自己签字同意的结案报告,可却又没有重启调查呢?

这张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大抵相当于李振铁的一份对案件的重新剖析,嗯,算是半个案情研讨吧,沈攀慢慢的读着,读得相当认真:

………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坠楼的案子这段时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想了很久,我决定去现场看看,尽管现在现场早已不能称作现场,搞不好那家的男主人把房子都转手了,没人喜欢住在死过人的屋子里,对吧?

没出乎我的意料,房子在当初结案一个月之后就卖掉了,现在的房主什么都不知道,整套房子也是全部装修过,没有丁点我当初踏进来时看到的痕迹。其实别说屋里,当我下楼回到街上才发现步行街上当初死者摔死的那个位置就连砖缝里都见不到一丝血污,冲洗打扫得相当干净。

我站在那里,仰头望着十二层的那扇窗户,我不知道那女人当初决定从那里跳下来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要背叛自己的生命,想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围着步行街走了一大圈,奇怪的是我心里那种莫名的情绪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是个更加的浓厚,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不就是一个自杀加意外死亡的案件嘛,我怎么会在过了一年多时间了还念念不忘呢?

回到局里,我特意调出那个案子的卷宗翻看了很多遍,直到现场拍摄的每一张照片、走访调查的每一份笔录,我都能无差别的复述出来为止,可我仍然没有发现这个案子存在任何的疑点。

我可以确定的是,第二组从接到报警到处理完这个案子中间没有任何过错,该做的他们都做了,甚至连死者家里的采集到的一些证物都送到了省厅做了dna比对,可以说就算是换成部里的刑侦专家来能做的也不过如此,可为什么我的潜意识都还在惦记着这个正常的坠楼身亡加意外致死案件呢?

静下心我沉思了两天两夜,最后,我选择了站在自己的直觉而不是理智的一方。我一个老刑警,虽然这是一个看似正常死亡的案件,但我刑警的直觉一直在暗示我提醒我这个案件必定有未解之处,那么,我就应该遵循一个刑警的直觉坚定的走下去,而不是用冰冷的理智去分析现场取得的证据。

我至今都能记得曾经听过的一堂刑侦课,那是部里延请的国外著名刑侦专家过来,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那位专家在下课之前做的总结:一个好的刑警,必然是一个优秀的幻想题材小说家,按部就班的刑警只能是叫做合格的警察,因为他缺乏了刑警一个最重要的能力:联想。

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陈倩。我缺乏他们眼中的证据,所以我只能是在不耽误日常工作的情况下自己展开调查。我想只要肯去查,那两名死者大抵是不会怨恨我的,呵呵……

通过一些关系,我重新调查了两名死者的身份、关系和社会网络。遗憾的是,我得到的信息和二组曾经的调查结果大同小异。

夏依达,女性死者,身前是地税局职工;江南,男性死者,死前任地税局办公室主任一职,两人系情人关系,时间长达五年,两人的关系在地税局可以说是尽人皆知……这个信息二组当时也是调查了出来,甚至可以确认,就在夏依达跳楼之前,江南正在往她家里走去;两人的电话记录和短信可以证实,他们此前正打算约会,地点就在十二楼夏依达家中。

那么,疑点是存在的,我只不过没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幽会,夏依达有什么理由在情人即将到达之时选择了跳楼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继续调查下去:夏依达的丈夫滕世伦,商山市开发区办公室主任,要说的话滕世伦这个主任就比江南那个主任权重多了。开发区嘛,市里的宝贝,配置比一般单位高半级,滕世伦在市里也是人脉广泛,关系众多,只是他年龄比夏依达大了十二岁,两个人应该属于老夫少妻了。

咦,又是“十二”?我有点疑惑的开始查找卷宗里所有和十二有关的数字,还别说,真不少呢:夏依达和滕世伦相差十二岁;夏依达和江南十二年前初始;夏依达家在十二楼……十二这个数字和夏依达以及江南的死亡有关吗,我不知道?

我在迷雾中继续前行。也许是分散了大部分精力在这个案子上,队里有两个很简单的案件在处理上出现了纰漏我却未能第一时间觉察到,我很惭愧,我甚至在考虑是不是暂且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专心的把这个案子查完?

没法请假,局里领导不批不说还把我训了一大通,我承认错误,真的是怪我疏忽了平时的工作,我要振作起精神,两边的事情齐头并进才不愧对我刑侦队长的称号。

又是半年过去了,我觉得自己被这个案子搞得有点神经衰弱了,不过很幸运,我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进展。

经过我长时间的观察和调查,我发现了一个新的信息:张子青,二十四岁,商山市鸿运洗浴中心大堂经理,我可以认定她和滕世伦关系匪浅,有点意思的是,滕世伦比张子青大二十四岁,这既是张子青本人的年龄,又是十二的倍数……

我决定跟踪张子青,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但还是先跟几天再说吧,万一发现点什么呢?

经过我长达一年的跟踪证实了张子青和滕世伦的亲密关系,当然亲密了,这两人半年前已经结婚了。嗯,新居在开发区,根据我的观察,两个人婚后的日子很正常,没有异常,滕世伦在这期间的一切表现都显示出他是一个恋家男人,很少在外过夜,哪怕是出差只要不是太远当天都会回家等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算了,还是把这个案子扔到冷冻案的档案堆里去吧,我耗尽了心力终究是没能去的任何方面的突破。等着以后有机会的时候,也许这个案子说不定就自己浮出水面了,。这么多年部里很多的通告不都是这样吗,也许只有时间才能冲刷掉一切的伪装不是。

到此,这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信笺已是走到了结尾。从最后的几句话,沈攀深深地感受到了李振铁的无可奈何以及那浓烈的不甘几乎要从纸面上喷薄而出。吁了口气,沈攀合上卷宗,闭上眼睛,他需要休息几分钟,李振铁的记录里信息量很大,需要时间吸收。

………

这一闭眼没想到就真的睡了过去,等沈攀醒过来却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揉揉眼睛,沈攀还未彻底的清醒,他的大脑还懵懂的停留了刚才做的梦里,他居然梦见了卷宗里两个死者站在一片阴影中对着他不停地在呼喊什么,可惜的是他一个字都听不见。

使劲的揉揉眼睛,沈攀踉跄着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才猛地反应过来,陈倩让他下午上班就去刑侦大队报道来着,他居然还在档案室睡大觉,该死!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摸了一把冷水泼在头上揉巴揉巴头发,沈攀点点头,还行,看得过去,最少看着不像盲流了。等他回了档案室收拾好卷宗,再站到门口踮起脚尖左右盼顾,咦,陈倩不是说了会有人来替班的,怎么还没有人过来,难道真的关了门上楼去,不管档案室这一摊子了?

正犹豫间,走廊尽头一个人头冒出来,老王头不耐烦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我说沈攀,你小子不地道呐。我就说早上表现得那么乖巧嘛,你要走你早说啊,我也好早点去后勤上要人,现在走得这么急,让我老人家睡个安稳觉不行吗你?”

沈攀顿时一愣,他只顾着答应陈倩,一高兴就忘记了老王头早上说的已经连续几天累得吃不消了。心里升起一阵愧疚,沈攀连忙小跑过去搀扶住老王头,一边连声道歉:“王叔,对不起啊,真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是上午刑侦大队找我才知道的,对不住了啊,打扰了你休息,晚上下班我请你老喝酒怎么样,我给你赔罪。”

喝酒可以有,老王头咧嘴大笑,心里的那点怨气不翼而飞。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责备沈攀,老人嘛总是喜欢耍点小脾气,只要顺着他们安抚安抚也就好了,和包松林斗智斗勇了几年,沈攀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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