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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梦断香消话凄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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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后瘫软无力,女人冷嘲一笑,转而向宋菱歌问道,“那你是如何被害的?”她很好奇这丫头的身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妙手回春的医术,她都经历过什么才造就了她的不凡,世人眼中不可能达到的不凡。

“这得问母妃,她最清楚。”说着回眸睇了眼瘫软的太后,“母妃给我喝了甜汤,那汤很甜,很好喝。可是喝完肚子疼,如刀绞一般。”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似在说笑。

“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还活呢?”女人又抢先问道。她这师妹的本领她知道,心狠手辣,又心计颇深,不然,自己也不能着了她的道,落得如此下场。这宋菱歌又是如何在她手里得活。

在女人旁边的面具人突然的抿唇微呵一笑,从来没见这二阁主对一个人如此八卦过,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

歪头轻笑,“其实我应该死了吧。那时被母妃派人扔到后山,正巧被师傅捡到。她老人家本是一位世外高人,擅长医术毒术,见我被毒死,其实是还没死透,所以师傅就把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医好,是我命大,医不好,是我命不济。所以,这十二年,我就如个药罐子一般,用各种各样的奇药,灵药浸淫着慢慢长大。”自己的境遇实在奇巧,所以只能捡些重点的说。

“你命还真好。”不屑的一撇嘴,女人不太相信她的话。若当是用灵药,奇药,医好身体可能,可这深不可测的武功?就是如她,为报仇,苦修十七年,仍是远不及她,一直十七岁的小丫头,她岂会这般简单的就做得到。

“好命?”微微的摇头,“如果恨了十二年,病了十二年,孤单了十二年,这样也算好命,那我认了。

又是一阵抽气声起,恨了十二年,病了十二年,孤单了十二年,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上官文熙和邱延宁俱是一怔,继而的相视一眼,怪不得初见菱歌时她是那般的怪异,淡漠无心,那十二年,她是如何过来的?心中同样的泛起心疼。

面具人失笑不语了睨了女人,又把兴味和怜惜的眼神落在宋菱歌身上。他也不相信她的话。师傅曾说过自己是练武的奇材,天赋异禀,可即使如此,他的功夫也不及她。她以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搪塞了大家了?

尹天昊眼中闪着玩味的复杂,勾笑的看着宋菱歌,黑幽幽的眼睛若深更的夜幕般莫测。

面对皇帝,宋菱歌冷清的淡笑,“皇上若不信,不妨你问问太后,我的身份。或许这殿上有人能证实我所言非虚。”

小皇帝手紧紧的攥着母后,抿唇无语的看着宋菱歌,心中却是艰涩的很,他有六分相信她的话,但有四分不愿相信她的话,若是她的话作实,那该如何对待母后,如何面对皇姐。不,那不是他的皇姐,可一起生活了十年,姐姐对他的好,他一直挂于心怀。所以,心底里,莫明其妙的他有些恨宋菱歌,恨她毁了他的平静。毁了他的母后和皇姐,更恨她让他成为笑话,想起刚才,他曾怒言诛她九族,若她的话为真,她既为自己的姐姐,那她……明明知道,她怎么可以这样奸诈的对待自己。

同时,他的心为宋菱歌这些受过的苦心皱巴巴,似怜惜,似无奈,实在复杂。毕竟还小,十岁他一帆风顺的长到而今,他不能了悟恨了十二年,病了十二年,孤单了十二年那样的日子,只可感觉会很苦吧。可即便这样,他仍是并不能用一种从容或强势的心态看待宋菱歌,被恨,被无奈左右着,复杂的心境让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不想认她。他不想因为她失去母后。

半响间,皇帝无语,宋菱歌无言,二个相望,一个意味复杂,一个清澈无波。如二只斗鸡,互不相让。

一笑,“皇上不相信?”温和淡看这个小皇帝,血缘上,他们是姐弟,虽然她并不想承认,可血脉相系的亲情又岂是陌生所以阻隔的。看着小皇帝眼中的恨和无奈,了然着他的心境,宋菱歌心中微苦。

微蹙眉,小皇帝别开眸子瞅见宁儿泪汪汪的眼,突然的心中一窒,哎,他该怎么办?“此事,事关重在,岂可听你一面之词,若真如你所说,你当之为本朝公主。若如此,你今日的行为,太过了。不但不维护皇家之誉,还……”

瞧着宋菱歌淡漠轻笑的笑脸,皇帝忽然住了嘴,有些说不下去。

“太过?”失笑的摇摇头,“若非如此,你们谁人会听,会相信我的话?怕是早拉出午门斩首示众了吧。”声音满是轻嘲。说完,径直的转过身,宋菱歌微扬头,冲得殿上人脆声问道,“哪位能证实我关于母亲的话所述非虚。”

“宋菱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个男子闪着灼人的目光,郑重的问道。

“但问无妨。”

略顿了下,男子温和的问道,“你娘和你说过外婆家吗?”

拢尽心中的涩然,仔细的打量着着眼前和母亲有着几分相似的,但脸色微有苍白的中年男人,倏然生起些许的亲切,忽尔的忆起娘关于几个舅舅的说话,会心的一笑,“说过。娘说……”

蓦然停下,宋菱歌转眸冲向宁儿公主,“宁儿公主,你知道吗?”

哼,冷哼一声,宁儿公主傲然的闭上眼睛。虽然输了,但她不想让自己输得毫无气节。

挑眉轻呵,“既然你不说,我来说。娘说过,她有二个娘亲,三个哥哥。大娘温柔的象朵花,她娘清淡的似朵云。”想起这些温柔往事,宋菱歌的脸上漾起温笑,似在沉醉,眼神灿烂悠然,“娘还说,大娘只生儿子,她娘只生女儿,这让大娘和她娘都很郁闷。娘还说,大舅最漂亮,最可爱,可是个大嗓门,小时候老吼她。二舅硕大健壮,却最温柔,经常给她买好吃的。她最爱吃冰糖葫芦,爱吃鸳鸯酥,桂花粟饼。三舅最坏了,心眼最多,总爱欺侮她,带她去爬树,告诉她那树可好爬了,结果她爬上去,不敢下来,舅舅却坏心的在下面看热闹。呵呵。”说着,自己都觉得有趣,不由轻笑起来。稍停,扬头,宋菱歌看向了男人,“我说得可对?”

眼中含泪,男人激动的笑着点头,“对,对,你真得柔儿的女儿。”若说其它的可以透过别的的说辞,可那关于他们家每个人的形容,这种说法,只有柔儿才会这样顽皮。大嗓门,最可家,最坏心,三个哥哥对她的宠爱谁也不少于谁,她的死,是他们心头的一块硬伤。那时一直庆幸还好柔儿有后,虽然与他们不亲,毕竟还是一个安慰,曾何想过,这庆幸原来如此的匪薄。

“您是?”瞪圆了眼睛,宋菱歌也被有所感染。

“我是你三舅舅。”男人不知是激动还是难过,心疼,边说,眼里的泪光越发的浓密起来。因为一道圣旨妹妹被贬入冷宫,锁上大门,她不得出,外人不得入。亲情的羁绊生生的被冷漠所撕裂。他们都明白,柔儿看似柔弱,却最是执着,她心底深爱着一个她不该爱的男人,又不肯对皇帝打开心门,她会有些一劫,似乎早已预见。

“三舅舅!”叫了声,宋菱歌也不自主的泪水盈睫,多年的孤单,被这一刻的亲情乍现涤荡的有些滚汤。其实知道外公家情形,但没有相认前,她不想去看,去听。

“乖,好孩子,你受苦了。”苦涩一笑,转而的三舅舅沉下了脸,望向皇帝和太后。

大殿上,抽气声又起,横空出世的意外深深的震撼着众人的心。少将军认下宋菱歌,这意味什么,不言而喻,可作实了她的身份,那宁儿公主,那太后如何?

“皇上,太后,宋菱歌确为臣妹静妃之女,这点臣可以以全家的性命担保,还请太后和皇帝给臣等一家一个交待。”虽然身子虚软的不能动上一动,可,气怒的心仍是让有伤在身的三舅舅,不卑不亢的用洪钟般的响透大殿。

这太后也忒太恼人了,他们一家的武将,为凌天的安宁东征西讨的,让这皇帝和太后得享安宁,可她竟为了一已私利而谋害自己的外甥女。这如何让她忍得下这一口气。

“这?”小皇帝这下慌乱了。这让他如何做?如何交待?

但见小皇帝迟疑不决,太后的目光涣散,宋菱歌轻嗤一笑,转身站住那女人身前,一伸手,“拿来?”

“什么?”莫名的一皱眉。

“解药。”

女人挑衅一笑,“你解不了?”

笑花一闪,轻描淡写的道,“这点东西,小意思。只是眼前,因为我病了,所以身无长物?”

“那如何又好?”女人一皱眉。这丫头,人怪,这病也怪。

“我病了,是以想不起所有。可是看到太后,还有宁儿公主那一杯药酒,我又醒了?天意吧,或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着讥诮的挑起嘴角看向宁儿公主。若非有此进宫这一遭,她还不知道她会何时的清醒过来。

一听这话,宁儿公主心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眼前发黑。

女人翻个白眼,无奈的伸手递出了解药,无巧不成书,可这也未免太过奇巧了?若说这丫头命苦,是真苦。若说这丫头好运气,又无人能敌。几次三番的居然都躲过了死神。

“皇上。”总这样僵着也不是回事,靖王和清王爷一个对视,靖王沉声道,“皇上看这事如何交待?”他们眼中,正对太后纵容宰相颇为微词,这会儿就送上如何一个惊天消息,是以,他们也觉得应该给宋菱歌一个交待,解决了眼前的不堪。堂堂皇家宫宴被这几个贼人搅得乌烟瘴气。

交待?如何交待?小皇上看看母后,又看看宁儿公主,急了,摇着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了。

半晌,太后涣散的眼神微微聚拢一些,凄迷的目光在殿上一个流转,“哀家来说吧,不要逼我皇儿。一切都是哀家的错,往事如斯,不能倒流。我的错,我认。我给你一个交待,但此事,宁儿,我的宁儿她并不知晓,所谓不知者无罪,与她无关,还请留她一条生路。”

冷嗤一声,宋菱歌垂首不语。留她一条生路。可当年为了她,可曾有人要留自己一条生路。同样的想法溢于心头,那女人也冷扫了太后一眼,勾起的笑是似而非。

见她二人不言,太后只是漠然的微闭了下眼,深深一个呼吸,睁眼凝重的望向皇帝,“皇儿,传旨,撤消福宁公主的封号,即日起入庵堂出家,任何人不得打扰其清修,只盼她能多做善事,添了自己的福报。”

“啊,不,我不出家。”哽咽的声音,宁儿不敢置信的摇头。她不想出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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