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三人开始争吵，钟空悄悄后退两步，刚准备叫上其他人一起离开，却听到了刃的劝阻。

为什么？

钟空通过系统频道向刃问道，他不理解刃为何不急着到工造司寻找星核的下落。

刃回答：在我回到罗浮仙舟之前，景元早就把工造司搜查了不下三遍。有符太卜帮忙，景元找到了不少匠人索贿行贿的证据，根本没发现星核的影子。

钟空了然，他悄悄看了眼刃，问道：也就是说，景元将军误以为工造司是安全的？

不，除了星核，工造司里还隐藏着更为危险的东西。敌人很狡猾，上次主动出击已经打草惊蛇，他们躲得更为隐蔽。这次有我们出手，景元想借此机会放长线钓大鱼。

钟空又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顺其自然，你不是已经吸引来一条小鱼了么。

刃抬眼看向那名和小孩子斗嘴的匠人，他就是那条上钩的小鱼。

见匠人和两个孩子吵得难解难分，从刃那边得到提示的钟空清了清嗓子，故意对星说：“星，咱们先走吧。”

一听好不容易抓到的顾客要走人，那匠人急了，他立刻挡在众人面前。

“走？你们不能走。”

匠人有些慌神，他可不会让新来的财神爷跑路。为了留住客人，那匠人一改骄傲的姿态，起码对大家礼貌了不少。

“诸位请留步，我马上把闹事的小孩子轰出去。”

钟空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没好气的说：“请你快一点，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最多等你五秒钟。”

“这、五秒钟不太够用。这样吧，你稍等我一会儿，五分钟就好，买东西我给你打折，买一赠十也可以。只要一千万，不，一百万信用点，一百万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匠人还在纠缠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冤大头，知道傲慢的姿态无法留住钟空的脚步，这次匠人换了种方法。

那就是卖惨。

“先生，您是不知道，我上有八百岁老母，下有三个月的孩童，中间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堕落星神的追随者盯着我……”

“堕落星神的追随者？”星有些疑惑，“是指堕落信徒吗？但他们早就被公司铲除干净了。”

列车智库里记录着有关堕落信徒的只言片语，最后一条记录显示堕落信徒跟星际和平公司硬碰硬，最后的结果是堕落信徒被杀的片甲不留。

残存的狂信徒为了活命选择隐居幕后，但仍抵挡不住公司的围剿。更多细节未被智库收录，星猜测堕落信徒早就消失在历史上了。

“怎么可能铲除干净，只要堕落星神还存在，祂的信徒就不会消失。”桑博纠正了星的说法，“与追随其他星神的智慧生命不同，堕落信徒是少有的，感染能力跟虫群有一拼的烂人。”

“感染？”三月七不明白，她问道，“他们有传染病吗？”

“呃，你这么理解也可以。”桑博笑着对三月七解释道，“他们身上有股臭味，闻上去像腐烂的动物尸体。但这股气味很淡，必须凑得很近才能闻到。如果你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你也会沾染这种味道。”

“不仅如此，你的精神状态甚至想法都会和堕落信徒趋于一致，没有恢复原样的方法。”

一旁的黄泉补充说，她曾和堕落信徒打过交道，也知道那些人的灵魂在完全腐败之前是什么样子。

高尚者也好，卑鄙者也罢，无论他们是主动投入堕落星神的怀抱，亦或者被其他堕落信徒污染，他们的下场只有三个。

要么察觉到不对提前自杀，或者变成忠于自身欲望的狂信徒。

亦或者像桑博一样被堕落星神看中，愿意保留他原本的意识，却将其当做工具使用的倒霉蛋。

一般情况下，在这类人身上没有那种腐臭的气息，也不会污染其他人。可一旦动用堕落星神分给他的力量时，那人身上冒出来的尸臭味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你们知道的挺多，看来不用我解释了。”

说完，彦卿便看紧了和堕落信徒打过交道的黄泉，还盯上了疑似和堕落信徒有关的桑博。

锐利的眼神看的桑博心中发毛，黄泉倒是适应良好。

三月七猛地拉着身边人后退两步，她有点害怕自己的朋友变成另一个陌生人。

“现在匠人大叔说他被堕落信徒盯上，那不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