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去查一查吧，若是在京都中发现那人的踪迹，便将她杀了。她很不好控制，假以时日，必定成为我大齐的心腹大患。”

柳公公闻言，恭敬地又行一礼，这才缓缓退下了。

而在身边目睹了这一切的永宁公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忙不迭地问皇后：“母后，您方才和柳公公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呢？”

皇后看着自己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儿，忽然心头叹息了一声，抬手替她捋了捋鬓边的几缕碎发：“今日，原本是有个异域的人应该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指证沈容枝的，不仅如此，我还为她准备了她二人来往的相关密信。”

“这些东西都足以证明沈容枝的药粉来源是西域，会在关键时刻将她彻底钉死在通敌叛国的耻辱柱上。”

永宁公主逐渐瞪大了眼睛。

皇后看着她，却是叹了口气：“只可惜，让那人逃走了。”

“那人是谁？”

——

东华门外，各家都已经上了各自的马车，在一片的夜色中行驶而去。

沈容枝正在马车中看着书，忽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颗小石子，竟然是精准无误地将她手中的书给打掉了。

有人在窗外笑了一声。

那声音十分轻，无从辨别男女。

此时已经行驶在了人影逐渐稀疏的街道上，想起上一次的当街刺杀，沈容枝不免心中有疑。

然而下一刻，她竟是毫无征兆地伸手将车帘挑了开去。

于是，连同沈容枝在内的所有人，便都看到在不远处的树上，此时此刻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沈容枝，你过来。”那人开口了，语气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在不久前，二人就曾会晤过。

沈容枝一顿，随即便下了马车朝那边走了过去，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裴极正在距离她几米的地方跟着，而在更远的地方，则是停着裴府的大量护卫和马车。

“我早说了，我们会再见面。”

行至近前，沈容枝借着微微的夜色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竟是曾在城门和她二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文。

沈容枝看着她：“所以你现在就来见我了？”

“确切地说，我本应该在殿上的时候就该和你见面的。”蒋文看着沈容枝，忽然一笑，装作不经意地道，“药粉啊，你可是忘了。”

沈容枝的目光一顿，随即便笔直地看向了她：“你是谁？”

“应该是我问，你是谁。”蒋文看着沈容枝，手中把玩着的匕首映亮了她某种刹那的趣味，“我那没用的师兄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还能在他国看见他研制的药粉。”

“你能瞒过所有人，却是瞒不过我，因为，我听他说起过你。”

沈容枝毫不在意，仿佛也对后面靠近的裴极毫无所觉：“你也是皇后计划里的一环？那你最后为什么没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