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钱拿回去，哎……跑这么快干什么！”

老板娘拿了钱追出去，但夏青青已经走远了，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冲杨家方向啐了口，小声地骂：“老东西也不怕遭报应！”

“小徐，谁遭报应了？”

一个大妈拿着空酱油瓶过来了，她来打酱油，耳尖地听到‘报应’两个字，立刻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杨家呗，刚刚杨家那新娘子来买糖，哎，那小模样是真漂亮啊，命也是真苦！”

老板娘拿了个塑料漏斗，插进瓶口灌酱油，灌满后放在柜台上，接过大妈递过来的二角钱。

打酱油

大妈并没走，兴致勃勃和老板娘讨论起了杨家，没多会儿，又有几个大妈来买东西，加入了讨论。

“杨红兵是天萎，新娘子肯定还是姑娘家，以后要守活寡了！”

“那可不一定，杨家又不止杨红兵一个男的！”

大家的表情变得古怪，眼神都是对夏青青的同情。

“你们还记得八年前搬走的李家吗？他家有个漂亮小囡（小丫头）。”有人突然提起了曾经住在弄堂的李家。

正是被杨红杰欺负过那个小姑娘的家。

“怎么不记得，李家小囡长得老灵（漂亮）了，洋囡囡（洋娃娃）一样！”

“李家住得好好的，无声无息地搬走了，通知都没通知声！”

大家对李家的印象极深，因为李家的小姑娘是真的漂亮，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头发还是自然卷，六岁的小姑娘就能看出长大后的风姿了。

有个大妈气愤道：“是杨红杰作的孽，李家夫妻白天上班，就小囡一个人在家，被这畜生糟蹋了，杨家出了一笔钱，他们一家这才搬走。”

“天啊，这杨红杰连小囡都下手，啊哟，这种人怎么天雷还不劈死！”

“这个事我今天才晓得，张婶你怎么不早说？”

知情大妈姓张，她以前是李家的邻居。

“小姑娘的名声要不要了？我哪里敢四处乱说！”张婶对李家小囡十分同情。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李家小囡现在怎么样了？”

大家都很关心那个漂亮小姑娘，纷纷询问。

张婶重重地叹了口气，气愤道：“小囡当时年纪小，不记得这个事了，唉，姑娘家长得太漂亮，命总是苦一些，小囡得了白血病，前几天我碰到李家夫妻了，老得没样子，四十岁不到头发都白了。”

“老天爷瞎眼啊，杨红杰这种人怎么没报应！”

“老天爷什么时候眼神好过？自古以来都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得长！”

“嘘”

有人提醒，大家都闭了嘴，因为杨母远远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空瓶，也是来打酱油的。

“你家何茜还没回来？她兄弟今天过来了，你家没人，她兄弟在我这等了许久走了！”

老板娘一边打酱油，一边和杨母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