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间笑还有一肚子的话想替善舞向上官玉解释，可找不到机会，落到举止上，就变成对善舞无微不至的照顾，看到旁边的小狗路过都要抱起来让善舞摸两下才罢休。偏偏善舞自小没什么小姑娘的经历，对人间笑送来的糖果泥人都不反感，悉数收下，然后送给路边的孤儿。

于是离开镇子的路上，人间笑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变成，“善舞实在是太善良了。”

上官玉呵呵冷笑，“你眼瞎，别传染给我们。”

人间笑觉得青天白日，冤情很重。

此时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身后时不时有眼线跟着，但天心阁众人自顾谈笑，丝毫不受影响。

……

七星客栈。

杀千户收到机关鸟所送的消息后，便前来和江弃寒见面。对于江弃寒的突然约见，杀千户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却戒备更多。

江弃寒恭敬地对杀千户行礼道：“眼下这种情况，杀将军还能够前来，在下感激不尽。”

江弃寒心道白莫辩判断得果然没错，杀千户这人无所畏惧，甚至有些自大，只要是天心阁的人想见他，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会相见。

杀千户肃着脸嘲讽道：“江郎中，我劝你远离天心阁，你不听，才会落得过街老鼠的下场。”

“这么说，杀将军是不相信周盟主手中有金库了？”

“无稽之谈。”

杀千户说完，目光冷冷地扫了眼门口，那里正有东升派的两个眼线探头探脑，再看前方两张桌子远的位置，那两名食客看似普通江湖人士，但分明也是来盯人的。这周云海对天心阁的人，看来是十足防备。

意识到这点，杀千户眼眸微微敛起。

江弃寒靠近，故意挡住那些探究的视线道：“杀将军有一事不知，这二十年来江湖各大派定期都会有奉银送到东升派周盟主手中，长此以往，已然成巨。可是这金库的存在，却除了六大派掌门外，无人知晓，你想想，周云海为何要隐瞒这笔银子？以这笔银子的数目，再装备来一次叛军都足够。”

杀千户的目光落到江弃寒忧国忧民的脸上，“上官玉让你说这些，什么目的？”

江弃寒当即道：“阁主知道空口无凭，无法叫杀将军相信。但还是想提醒杀将军一眼，周云海之流对将军未必是好心。”

“呵，天心阁又如何？”

“至少天心阁不会故意不让杀将军报杀父之仇。”

杀千户的目光顿时冰冷，手中的杯子捏碎，水流了整张桌子，江弃寒不由得吓了一跳。

“说清楚！”

“周云海掌管整个武林，又怎么会一直毫无线索，除非他是故意想隐瞒将军。但目的何在呢？无非是想利用将军达成自己的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要将军和天心阁自相残杀。”

杀千户脑海中闪过九王爷给他写的信，信中要他不要查二十年前的事，可这事分明牵扯到了他父亲的死。王爷只让他盯紧天心阁，似乎天心阁所做的，才是王爷心头大患。

但天心阁要查清的，分明是二十年前的事。

这次来东升派，周云海的态度更加明显，周云海竟然说庄无名得天心阁授意，窝藏江湖余孽。这种铲除异己的借口，他甚至都不加修饰。

杀千户垂下的眼眸冰冷，“我如何相信你？相信上官玉？”

“杀将军信不信，只要你和天心阁动手，这些眼线就会自动消失？周云海甚至还会极力希望杀将军对付天心阁？”

杀千户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看向江弃寒，“上官玉他们在哪？”

江弃寒当即道：“此时应该还在街上。”

杀千户起身便走。

“杀将军！”江弃寒顿时为上官玉等人的安危担忧，他急忙追上去，周云海的眼线自然也迅速跟上。

……

没多久，周云海就从先派去弟子口中得知，杀千户和天心阁的人当街对打了起来，那白莫辩一人挡住了杀千户，上官玉等人趁机逃跑。

而江弃寒因为追随不及，已经走散。

“掌门，天心阁的人往四面八方逃窜，现在应该已经出镇子，我们的人来不及盯……”

周云海抬手制止了弟子的话，笑着道：“不必了，都撤回来吧，就让杀千户去盯着天心阁的人，他们狗咬狗，正好。被杀千户盯上，天心阁的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盘龙镇了。”

“恭喜掌门！”

“不过你们也别掉以轻心，现在正是奉银进账的时候，务必给我小心行事。让如花和似玉最近也给我安分点，不要到处乱跑，惹是生非。”

“是。”

……

杀千户和白莫辩一路打出镇子，杀千户想不到短短的时间，白莫辩居然功力突飞猛进，之前还力竭无法应对，如今竟然能跟他平分秋色。

上官玉见两人焦灼难分，着急道：“杀千户！你还当真了你！还不收手！”

杀千户却直接又抽出一把刀，三把刀在手，“横扫千军”毫不犹豫使出，漫天刀光，如雪花一般袭向白莫辩。白莫辩挥剑抵挡，他姿态潇洒，看起来竟然有些轻松，反而像是在拿杀千户的武功来试自己的极限。

白莫辩每一招都用尽力气去抵挡，他在看自己究竟能够撑多久。

眼下四野空旷，两人可以尽情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