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须灵开口说“抱歉”时，白琅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大堂那些人对他略不“客气”，有可能是他可以引妖一事彻底曝光了？

但这几率微乎其微，楚雁行自然不会乱说。而徐世川将情报汇报上去，大唐若有意思也会慎重处理。所以那种可以被理解成“敌意”的态度，可能性就只剩一个。

那就是和眼前的两位选手有关。前不久须灵邀请他加入天一阁，却非是直接成为探员，而是要先进入相关学院系统培训。然而后来又遇到了楚雁行，他索要探员身份，于是原来从学院定好的参选选手，就给换掉了。

原五人中，有三人换成了他、鹿幼薇和赵涿涿。

如今陆仁贾对他也不算客气，肖珑淘估计才给须灵训过，所以才像做错事般低垂脑袋。

“是我失职了，没有管好他们。”须灵呈九十度鞠躬。

“我可以理解，二位是觉得我们走了后门，硬生生排挤掉原来的选手？于是心有不忿，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兼伙伴感到不值？所以才和其他选手说我们太卑鄙了？”

白琅打趣问，他并不生气，人之常情嘛。眼见陆仁贾轻“哼”了声，肖珑淘连忙说“对不起，是我们不该。”

俩人的性格一目了然，白琅又问：“看来陆兄弟对我依旧很不满，说说看，怎样才能让你改观？”

“我们出自名门正宗，从小就在天一阁学院修习，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参选资格！凭什么让你平白占去？”陆仁贾不顾须灵难看的脸色，壮胆大声说出了内心想法。

“可是世道就是这样的啊？”白琅反问。

“师父，我觉得要缓和关系，你应该说声对不起，我不知道规矩给你们添麻烦了才是。”鹿幼薇提醒。

白琅瞟了她一眼，“你到底站哪边？怎么胳膊总往外拐？”说着又望向陆仁贾，“小兄弟，世道可黑暗了，我就是走后门拿到了资格，你说气不气人？”

陆仁贾咬牙切齿：“不管你是不是走后门，有本事出来单练！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别自取其辱！”须灵低喝。

白琅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望向门外。

此时须灵已经挡在陆仁贾身前，生怕白琅真要动手。

但白琅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室内，他好整以暇说：“既然人已经来了，在外面鬼鬼祟祟干嘛？”

众人闻言，情不自禁便是一怔。当然公羊枫也早察觉了，约过三、四秒，只见楚雁行信步款款走进来，须灵等人连忙毕恭毕敬鞠了一躬，“属下见过阁主大人！”

“你们先出去，今日这事本君不计较。”楚雁行目光落在陆仁贾和肖珑淘身上，俩人顿时有些打颤。

“临时换人确实是本君坏了规矩。你俩若心有不忿，想要讨回个说法，稍后本君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们知错了阁主大人！”陆仁贾和肖珑淘说着就要跪下，可膝盖处无形间有道力劲束缚，怎也弯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