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内景。”公羊枫老神在在说：“只是和咱们修炼时以内景相授类似，确切来说这就是它的仪式。它将仪式交给你，和认你为王初衷一致，这可是臣服啊小兄弟。”

“可我是人！”白琅略略有些激动，急辩：“我已经很明确表达敌意，也将它消灭了！但它临死之前，为什么还要将仪式给到我？图什么？”

“图什么就不知道了。”公羊枫抚揉下颌，双眼眸子朝上：“唔……先说那条重要线索吧，这只王妖其实是在暗示你，看不出来吗？”

“暗示？”

“对的，本能上发现你凌驾于她，这是妖的习性，会抱团，弱趋强，与我们人类一样。但接近你之后，却发现你还是人，哦严格来说不全是人，你得了入魔症，现象看很像初期。”

“所以对方也很懵，她受本能驱使接近你，但接近后又发现你是小妖？然后就觉得是不是哪里出错？你想想咱们以内景传授绝学，她也模仿，就将成为王妖过程传给了你。”

“那么情况就明朗了她不是特地跑过来找你，然后卖惨。这似内景但又不是内景的玩意，实际上就记载了如何成为王妖，以此推断，咱们都被耍了。”

“……”白琅屏住了呼吸，静候下文。

“咱们以为人变妖是得了病，认为是身体机能发生病变。现在看来和我这些年的研究如出一撤，心病，换个说法就是种了心魔。那段内景你不要看她，看其他人，就会豁然开朗了。”

白琅微微一怔，旋即动神深想，但一时间还是想不通，望向公羊枫略戏谑的神情，他自然不可能再问，倘若问了岂不是说明对方比他机智？那怎么可能？

于是他坐在板凳上，挠了挠头继续想，十几分钟过去，他已经将内景信息梳理了三遍，蓦然间，他情不自禁微微勾起嘴角，神情也由最开始便秘状，渐渐活络起来。

“我懂了，她为人时，惨遭家里大夫人陷害，被卖到偏远城镇。那种城镇规模很小，城小八卦多，所以都知道那家人给自家龟儿子买了个老婆。”

“而且她一看就不是寒门出生，气质、举止都不错。小镇的人都知道这是犯罪，官府或许也知道，但收了那家人不少钱，所以装作看不见。”

“所以她恨，恨整个城镇所有人，困住她的不是一处宅院，而是整座城！结合第三段场景她要跑，明明跑到街上被人硬生生拽头发拖回去，却没有人管。”

白琅深深一叹，讲道理很心疼这名女子，可惜……竟给那断腿王八玷污了！！

“然后她想逃，逃离囚禁她的小镇，镇上人不仅冷漠旁观，还觉得她很麻烦！说不定还有人暗地骂她，骂她有了孩子却依旧不守本分，不肯融入那个家。我明白，这些人认为她不检点，不守妇道对不对？”

公羊枫微微颔首：“看来是找到切入点了，没错”

“……所以小镇上每个人背地里说她，骂她，她屡次反抗未果，还给那短腿王八活生生折磨死！所以不仅仅是因为她心中有浓烈怨念，镇上的人甚至觉得发生这种事更麻烦了，于是将过错全部推到她身上？”

“也因为这样，她背负了诸多骂名，比如不检点，不守妇道，妄为人母等等。加上心中有一口浓怨，所以死后才会变成妖，并且由一座小镇恶意滋养，就成了王妖？！”

白琅越说越心惊，因为某些事与他太像了，他实在不敢想，不敢想！

然而公羊枫并没有察觉，他攥紧右拳轻轻敲了左胸三下，重重叹了声：“人心呐，才是最可怕的，所谓人言可畏，只是以前没想到恶语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