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小。

小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听到。

有没有心软。

有没有动心。

其实在这一刻都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对于目前来说。

最重要的还是往前走。

躺在家里的床上。

尽管我已经在心里安慰了自己无数遍。

可不知道为什么。

满脑子都是晓芸悲伤痛哭的样子。

心里莫名感觉到非常烦躁。

心里很清楚我并没有动心。

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

“程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我紧皱眉头按下接听键。

“事情怎么样了？”

听到程雅第一句话竟然就是问这个。

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憋屈。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这才过去多久，好歹得给我一点时间啊。”

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放在这件事上可就有点过分了哈。

再说了。

我不也得制定计划一点一点慢慢来。

警察局又不是我家开的。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电话另一边的程雅略微沉默了一下。

随即开口接着说道：“这件事必须尽快，何桂龙必须死在里面，要是因为你的耽搁事情败露的话，别说我了，你也逃脱不掉。”

程雅的这一句话。

顿时让我感觉到非常不妙。

对于目前的我来说。

跟何桂龙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可为什么程雅这么肯定要是出事我也跑不掉？

难不成……

想到这里。

我直接反问了一句。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威胁吗？”

对于我的这一句反问。

程雅突然轻笑出声。

一边笑，一边冲着我说道：“你这句话说得就有点狭隘了，我们分明是合作，我也许诺了你好处，怎么能算是威胁呢？”

这一段答非所问的话。

我心里就已经可以大概确定。

程雅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而且那件事情很有可能和我有关。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阴险了。

简直就让人防不胜防。

“你隔着电话这么说，难道就不怕我录音吗？”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

程雅冰冷的声音就从电话另一边传了过来。

“你大可以试试。”

虽说语气毫无波澜。

可我还是从中听到了极大的冷意。

看来我这次真的是与虎谋皮了。

本来还想着利用程雅。

结果最后被反利用了。

没办法。

现在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看我半天都没有说话。

程雅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放心吧，事情成功之后我也不可能少了你好处，我敢这么做，自然就不怕被发现，可若是没有我的保护，你觉得你可以全身而退吗？”

说完这番话之后。

程雅也不管我有没有话说。

直接挂断电话。

握着手机。

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敢这么嚣张。

那就代表程雅背后的势力不一定只覆盖在一个地方。

环环相扣。

万一暴露程雅不一定出事。

可我就不一样了。

一点背景都没有。

成功了还可以分点汤喝。

可万一失败了。

要是有用处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捞我出来。

不过也有可能直接卸磨杀驴。

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我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