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说什么，只攥了攥他的手臂，也没行礼便走了。

这不合规矩。

但这也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举动。

放眼整个天曜朝，只有他慕云笙才会直接这位帝王做这样的举动。

天曜帝明白，他这是想告诉自己，他们依旧是兄弟。

这位帝王说不出话来，慕云笙也停留，径直走了。

回到叶府时已是深夜，南风提醒他休息，他也没应，就在白无双的床边坐了半夜。

这半夜，床上的女子都没醒，但是状态并不好，被伤痛惊扰的紧蹙的眉始终没有松开。

晨曦微露的时候，白无双才在痛觉中缓缓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中又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跟上次一样，他就在床边，凝神看着她，长眉微蹙，有些凝重和担忧的神色。

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张脸，她的心就安稳了。

“你没事吧？你的伤……”

他没换衣裳，胳膊上还缠着白纱，白纱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变得暗红。

她都顾不上去琢磨他是怎么脱险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确认他无碍。

慕云笙本来见她醒了心中一喜，一听这干涩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心又似被无形的手给紧紧攥住，紧窒的喘不过气来。

迎着那双紧盯着他渴望答案的眼睛看了一会，他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我没事。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

白无双眉头紧皱：“疼。”

伤口深，辐射半个身子都痛的不行。

慕云笙见她眉心一蹙，也不由的跟着心弦紧绷。

“知道疼就该长个记性。以后莫要在胡闹。”

胡闹？

她胡闹？

如果没有老年痴呆的话，她可记得当时是为了救他。

他倒好，就一句胡闹，都没有感激。

“我是为了救你。”

白无双不想邀功也不想别人感念她的恩情，只是这凉冰冰的口气真让人受不了。

所以，她干脆提醒了慕云。

慕云笙听出了这语气里的赌气味道，却依旧是冷着眉眼。

“我自己的命不需要别人负责。我也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以后不要自作主张，这样只会连累旁人。”

连累？

他是说，他本可以脱身的，是她连累了他，先如今她又想把恩情强加到他身上，他很不耐烦。

这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白无双盯着慕云笙看了一会，表情也蓦然冷了许多。

开口，唇边还勾出了一丝丝讥讽。

“确实。我不该连累你，也不该自作主张替你挡了一剑。好吧，我自作自受，也不劳烦你在这里守着我，你走吧。”

她那眼里写的是：别杵在跟前惹我心烦。

慕云笙默了一会，站了起来。

“好好休息。”

也没什么软话，说完他就走了。

慕云笙出来，站在门口的南风朝里面偷偷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慕云笙是要离开叶府或者去找叶天士，却没想到，慕云笙朝厨下去了。

灶间里，一个小丫头正在收拾，叶府的早膳已经用过了，慕云笙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