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菡见此情形，迅速收起药瓶，准备转身离开。然而，就在她迈出脚步的瞬间，墨羽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你……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墨羽的声音有些沙哑，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他的腿脚有些不稳，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稳稳地站定，眼神坚定地直视着顾清菡，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

面对墨羽的质问，顾清菡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微微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墨羽，淡淡地说道：“当司空岚死在我面前的时候，当你为了别人而毫不犹豫地站在我对立面的时候，当你明明就在那里却要以利益为先坐收渔翁之利充当黄雀的时候，当你最终选择权力而放弃我们之间感情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回忆那些曾经令她痛苦不堪的往事。

说完，顾清菡试图挣脱墨羽的手，想要继续朝门外走去。然而，墨羽怎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他紧紧抓住顾清菡的手臂，用力之大，几乎让顾清菡感到一阵疼痛。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墨羽的眼眶再次泛红，他凝视着顾清菡的眼睛，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道：“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告诉我，好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顾清菡猛地止住步伐，僵硬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墨羽身上，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感。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那个曾经深爱着你的顾清菡，早就在你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与阴谋算计中死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你又何必在这里故作深情呢？事已至此，你无需后悔。那些被深埋心底的记忆，此时此刻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上心头。”

墨羽听了这番话，心如刀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怎会不清楚顾清菡口中的“一次次刺杀、算计”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是他深藏于心的秘密，也是他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心结。他惊愕于顾清菡竟然知晓一切，更诧异于明知如此，她后来依旧选择信任自己。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莫非是他亲手将她推离了自己身边？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令他痛苦不堪。

“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吗……”墨羽口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但又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清菡离自己越来越远。

顾清菡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非常感激你之前救过我一命。关于共生蛊的事情，等我回到药王谷后，会去找师父询问一下解决办法，绝不会让你因为我而送命。此外，我也已经答应过大祭司，会让你好好活下去。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其他想问的问题吗？”

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就再无半点可能了吗？你究竟是从何时起开始策划今日之事的呢？墨羽仍不死心地追问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想要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顾清菡摇了摇头，回答道：“其实我并未参与到这件事当中。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抵御住蛊虫的控制，从而将所有事情泄露出去。真正在操纵一切的人，是他们。如今，你我之间的缘分已然走到尽头。”话音落下，她抬起眼眸看向墨羽，示意他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