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扬慢慢靠近山门，人没有到，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昏暗的光线里，老爷子脸色发白，嘴唇干裂，气若游丝，让人心疼。

“站住！”

两名负责看守的六品武者拦住牧清扬，冷声道，“没有荣圣允许，任何人不准靠近。”

牧清扬激动道：“你们没看到他快死了吗？”

两名武者面色冷漠，露出攻击姿态。

牧清扬眼眶红肿，大概是哭了太久，已经没有眼泪，哀求道：“我叫牧清扬，爷爷他是无辜的，我们没有杀荣春天，还请荣圣明察秋毫。”

两名武者依然沉默，不过警惕心更重，既然人家孙女到场说不定会抢人。

牧清扬跪地，冲着山顶高叫道：“荣圣，我爷爷是无辜的。”

没有人回应。

不过却让燕山的武者得知牧家来人了。众人极为好奇牧家要如何平息荣圣的怒火，于是纷纷山下围观。山下聚集越来越多人，水泄不通。

当他们看到牧家只是来了一个女孩儿，纷纷摇头叹息。

牧清扬太年轻，根本不顶用。

牧清扬继续叫道：“荣圣，你弟弟杀了我父母，两位叔叔，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此话一出，周围的武协学院窃窃私语。

“果然是牧家杀死，胆子很大，估计是有玉石俱焚的心态，杀死圣人的弟弟，无异于同归于尽。”

“可惜了，这个女孩儿好像叫做牧清扬，省城四朵金花之一，没想到今天要死在燕山脚下。”

“牧家在省城是第一豪门，权势滔天，不过面对荣圣，根本不够看。”

“……”

众人议论不止，望着牧清扬，充满同情和惋惜，在他们看来，牧家可能一个都不能活。

山顶。

荣圣端坐在太师椅，左手持着一本古卷《太白诗集》，神色专注在领悟意境，有人上来禀告牧家来人，依然不为所动，似乎古卷上的诗句最动人。

刘武鑫老实伺候左右，躬身低头。

不过牧清扬说要将荣圣碎尸万段时，荣圣手中的古卷粉碎，目光直落山脚下，锁定了牧清扬，他脸色阴沉，冷笑道：“终于承认了。”

他双瞳露出杀机，只想着让牧家承认杀人，却从未思考过为何杀人。

至于荣春天杀死牧清扬双亲的事情，忽略不计。

在圣人眼中，亲人是人，其他人则是蝼蚁。

山下的牧清扬感觉到沉重的压力，几乎趴在地上，咬牙道：“可是荣春天的死跟我们没关系，您是荣圣，是稽查部副部长，位高权重，我们牧家得罪不起，但是想要冤枉我们，有证据吗？”

“如果爷爷冤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上诉最高法院，让更高的层次裁决，荣圣，就算你恨牧家所有人，但也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牧清扬喊得撕心裂肺，充满怨气。

“奇怪，我怎么感觉牧家好像是冤枉的，难道荣春天的死跟牧家没关系？”

周围的武者又开始议论起来。

“牧家好歹是豪门势力，应该不傻，杀死一名圣人的弟弟，不可能那么草率吧，你看看牧家现在的状况，跟倒闭了没区别。我猜测应该有猫腻。”

有武者附和道。

山顶的荣圣同样想到这种可能性，不顾那根本不重要，既然弟弟死了，需要人陪葬，真正凶手是一个，牧家也难逃一死。

最重要的是，圣人做出的决定，能随便更改吗？

荣圣陷入沉吟，许久之后，问道：“刘武鑫，你觉得此女如何？”

刘武鑫把神子弓得更低，小心翼翼道：“荣圣，不知道您想知道哪方面？”

荣圣想了想，道：“此女，我记得去年荣家列了一份儿媳名单，其中排名靠前的便有一个叫牧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