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暖炉收到怀中,兢兢战战地爬到了巨犬身上,好在这厮毛发厚重,爬上去将大半个身子都淹没了,倒也不冷。
他后股一沉,两肋巨大的双翅张开,猛地冲上了天空。
乔羽飒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大脑一片混乱,连舌头都打结了,也不知该说什么。
龙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怎的,吓傻了?”
的确有点蒙。
“你是妖兽?”她想了半天才问道。
龙三一声怒吼,巨大的身躯一震,差点将她震下去。
“我是神兽!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叫嘲风。”
嘲风?乔羽飒心底嗤笑,这名字倒是贴切……等等!
“你是龙三子?”
那畜生又偏头给了她一个白眼,神情很是傲娇:“才知道么?”
“那你弟弟龙四不就是……”她在脑海中思索着,“蒲牢!难怪他的琴弹得这般的好。”
他哼了一声没有回她。
“那,白泽呢?”她心下惶然。
“他就是白泽,”龙三用鼻音回她,“你个白痴,连瑞兽白泽都不知道么?”
乔羽飒倒是真的不知道,若是龙九子她还略知一二,但是其他的上古神兽,还真的所知不多。
“那你其他的兄弟呢?”
这时候算是明白为何爹爹这般放心她跟着龙三出来了,有龙子在身边,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害怕。
“到了。”
龙三一低头,俯身向下冲去,她没得翻倍,身子猛地向后一仰差点摔下去,尖叫一声忙拽住他脖颈上的鬃毛,原本放在怀中的暖炉咕噜噜滚了出来。
几点火星落在他的毛发上,好在风势极大,倒也没烧起来。
乔羽飒也不敢告诉他,只死死的抓着他的鬃毛。
“你个死丫头快放开我!”
估计是拽疼他了,龙三张大最哈了口气,怒骂道。
身子一震便落了地,这才瞧清楚两个人是在一处悬崖之下落脚。
这山崖下倒真是奇怪,明明是白雪皑皑的冬天,这里却是温暖如春,落脚之处竟是芳草霏霏不见一丝雪痕。
她正前是一桩简陋的院落,正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衣白发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泽瞧见龙三的样子脸色大变:“嘲风,你……”
龙三甩甩身上的雪沫,一道银光闪过便恢复了人性:“你要瞒她到什么时候?我顶讨厌你们这样拖拖拉拉,早晚要让她知道,你不说,我来告诉她便是。”
说完掸掸斗篷上的雪,自顾自地进屋了。
白泽就在原地站着,眼巴巴地瞧着她不敢上前来,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龙三说你病了?”
他似乎是送了口气,上前来就想拉住她的手:“没有,龙三瞎说。”
一股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花果香气传到她的鼻端。
“我是瞎说,”龙三打开窗户道,“白泽不会喝酒,一喝醉便现了原形到处乱爬,踏坏了我多少的灵芝仙草。”
一阵琴声叮叮咚咚地传来,看来龙四也在。
那院子前种着一小块药田,果真是狼藉一片,只边上留了一小块完好的,龙四那琴声一起,那完好的药材就像是被施了法似得,竟慢慢地长大了。
她瞧的惊奇,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中明白,这龙四的琴声之中,却是注入了灵力的,不然那些个灵芝仙草,便是再怎么也不会长得这般的快。
只是白泽许久未见她,自然是有话想对她说的,于是牵了她的手便往前走去,直走到一个铺满月光的小山坡前才停了下来。
她被他拉着手在身边坐下了,想了一想:“那日在血枫林,我遇见的那个,是不是你?”
他明白她在说什么,便点了一点头,又有些迟疑地瞧着她:“飒飒可还是在生我的气?”
这些个日子乔羽飒自己也想了许多,她与苏寒的前世之事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也明白自己心中真的是将他当成兄长看待,苏寒为了她这般,也是各人的缘法,她终究是没有办法的,说到底,若是说错,还是错在她身上,只盼着若是苏寒也有来世,能寻到一个对他情深义重的女子。
这些个事情,终究是不能怪在白泽身上的。
只是有些事情,她今日是定要问个清楚了。
于是开口道:“你要将你知道的细细告诉我,我才知道该不该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