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也急不来。

他们才认识几天，如果这时候他向慕即白讨要雪心莲，未免目的也有些过于明显，还是等以后培养培养感情再说。

行宫外，虽然怀雀也没什么具体想要去的地方，不过想着如果魔尊之女……或者之子，是在伽蓝神域开启时立刻趁虚而入，那在此之前，想必已经埋了许久的暗线。

小满说了，渣男就该多线并行两手抓，眼下还没法立刻将雪心莲搞到手，慕即白又不知何时才能回行宫，与其在这里枯等，不如出去碰碰运气，如果能提前碰见红玫瑰，就能早一点培养感情。

怀雀叹气。

——渣男还真是不好当！

离开前，他特意挑了套青芜师姐新为他做的衣服，与入典礼上的那套很像，是张扬明媚的红色。

怀雀又将头发束起，扎了个高马尾，可惜这次出门匆忙，焦云鹤虽为他整理了一些，但怀雀觉得麻烦，所以并没有带太多的衣饰。

寥寥几个挑来挑去都不太合适，怀雀索性挑了条红绳，剪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束在发上，没有再加多余的装饰。

他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少年的容色足够昳丽，将头发全部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后，反而衬托出眉眼浓烈如画。

而肩上的鹦鹉也有着足够漂亮的淡蓝尾羽，怀雀拿起另一段红绳，在小满脖子上系了端端正正的蝴蝶结。

小满神气的不行，绕着怀雀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放在桌边的洛泽剑上，用爪子踹了踹，嚣张地吐着舌头，无声地向洛泽剑炫耀着。

还没高兴多久，小满便看到怀雀从行囊里拿出一块品色上好的玉佩，那玉被雕成了雀鸟的形状，下面坠着的穗子摇摆着流光一样的色泽，正是某一年祝余送给怀雀的生日礼物。

怀雀将那块玉系到了剑柄上，那玉水头明亮得和一块冰晶一样，与洛泽剑的颜色极为相配。

怀雀满意地端详了一番，他拿起洛泽剑，对小满说道：“走吧。”

小满立刻哭丧起了一张鸟脸。

可怀雀浑然未觉，小满只好颠颠地跟在怀雀身后，一边哼哼唧唧的，一边安慰着自己——

它这条发绳是怀雀亲手分出来的，它一半怀雀一半，这象征着他们两个是最要好的，洛泽剑那个，成色水头雕工再好再精致，说到底也不过是祝余做的东西。

祝余送给怀雀的，它才不稀罕要呢！

小满就这样飞快地将自己哄好了。

……

离开行宫的第一站，怀雀准备去市集看一看。

酒楼、茶楼、赌场，往往是小道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市集上的小商小贩，说不定也掌握着对他很言会很有价值的关键线索。

可顺着路人的指引走到市集时，却出现了与怀雀想象中大相径庭的场面。

——朔国最繁华的街道上，居然没有一家商贩，甚至街边的铺子也都大门紧闭，不像是在营业的样子。

路上行人寥寥，神色也都匆匆，怀雀转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开了半扇门的茶馆。

茶馆很破，一跨入门槛，扑来而来一股腐朽的气味，屋内只有三张桌子，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处处透着异样的感觉让怀雀忍不住悄悄握紧了手中长剑，他将小满收回袖中，一撩衣摆，动作自然地坐了下来。

怀雀语气轻松道：“掌柜，有茶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