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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事故(1 / 2)

“这是做什么。”

任西楼无奈地扣住男人伸到半空中的手腕,感觉到alpha的力气,稍微往下按了按。

他想和眼前低着头的人讲讲道理,可后者并不给他机会,立刻抬起另一只手朝他横抓过来。

“碰——!”

“哐啷——”

青年只是上身一晃,然后单手便擒住男人的两只手,动作利落地带动男人身体一拧,方位掉转,将对方狠狠撞在卫生间隔间的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任西楼缓缓使力,将掌心控制住的双手慢慢摁在男人胸前,他动作足够收敛,就是为了避免刺激到这正处易感期的alpha。

“我是来帮你的啊……”

他叹气:“算了,看在你还是易感期的份上,估计脑子也转不过来,你——”

任西楼说到这里,面前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无框眼镜垂在鼻梁上,镜片干净得看不见一丝灰尘,方才的动作让镜架在他鼻梁一侧划了道红痕,落在白皮肤上相当显眼。

一双淡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任西楼,瞳孔涣散,目光没有焦距。

“呃。”任西楼顿住,差点没松开手。

这不是——三号目标,商颂?

怎么回事,有这么巧吗……

任西楼又想叹气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商颂讲道理,试图让男人冷静下来。

他一点没意识到,俩人此时的姿势有多靠近。

商颂毕竟是alpha,要比任西楼高上半个头,但受姿势限制,男人屈着腿,后背顶在隔间门上,双手被青年捏着腕骨,摁在他自己胸口。

而任西楼一条腿正好插在商颂腿间,上身微微前倾,这是一种完全压制的姿势,几乎没给商颂留一点反抗的余地。

任西楼说着说着,不适地挤了挤鼻子。

“这个味道,越来越浓了……”

他有点想打喷嚏,这海盐味浓郁几倍后简直像是从海边跳转到海鲜市场,他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做成生鱼料理了。

任西楼谨慎地微微松了松手,试探商颂还有没有反抗的想法。

“商哥,颂哥……你还好吗?”

他望着男人的脸,心里腹诽:“易感期的alpha都是这副表情吗……好怪。”

很像被玩坏了失去神智的样子,是易感期把脑子给烧糊涂了吗?

他回忆起资料照片上那个清高矜傲的白衣男人,再看看面前这个只知道直愣愣盯着他的家伙。

唉。

好歹是抑制剂「曙光」的发明者,联邦研究院捧在手心里的天才,怎么把自己落到这样可怜的地步。

漂亮俊朗得像狐狸般的青年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松开手,看着男人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到两侧,心下松了口气。

然后他慢慢后撤一步,想把腿抽出来挪个位置。

但他刚有动作,某个脑袋不清醒的alpha又开始造作。

“碰——哐啷——!”

“吱——”

“咚!”

隔间门脆弱地嘎吱嘎吱摇晃,而原本靠在门上的俩人已经换了个姿势双双压进隔间里了。

真是谢谢这隔间的马桶盖是合上的。

任西楼左手卡在商颂的脸上,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用力捏着他下半张脸,灼热的呼吸吐散在他的手背。

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牙齿蠢蠢欲动地磨着他的指关节,掌心一点湿漉漉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任西楼又用力捏了捏对方脸颊的软肉,以此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注意到商颂涣散的瞳孔上弥漫出一点水汽,嗯……或许是他刚刚没克制住力度,有点过了。

他俩一人单脚踩在马桶盖上,一人被压制着半坐在水箱上。

被压制的人低着头,还是那副无辜无害没有思想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方才突然攻击的凶戾。

任西楼并不清楚商颂平时是怎样的人,但易感期之下的他简直像被抽空理智的兽类,横冲直撞地想要发泄浑身躁动的欲望。

审判庭是象征绝对公正的中立组织,只招收beta,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任西楼其实很少有机会接触alpha。

比较常有的就是缉捕和处决alpha犯人。

“希望哥你清醒之后不要羞愤欲死来找我麻烦就好……”

任西楼低声喃喃:“那我可要冤枉死了。”

“叩叩。”

洗手间门口响起敲门声。

任西楼顿时支棱起来,仿佛不存在的狐狸尾巴都竖起来了。

“是刘哥吗?拜托拜托——抑制剂递给我就好!”

他扬声说话时便凸显出清亮的声线,又带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有种天然的亲昵感。

此时拖长腔调,又语速略急促,活像一只毛茸茸狐狸颠颠地跳过来讨食般地咪咪叫。

任西楼空出一只手,伸出隔间挥了挥。

半晌,一只抑制剂被递到他手上。

他看了看包装,确定是还没拆封过的新抑制剂,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利索地拆封怼到商颂颈侧,注射。

浅蓝色的液体被针头打进腺体旁边的血管里。

任西楼感觉到商颂的呼吸逐渐平缓,他观察着,问:“你好?哥?清醒了吗?”

商颂刚恢复意识就听到陌生声音的三连问,他脑子转得一向快,当他感觉到自己的姿势变化,以及嘴唇上的触感,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心脏还残留着易感期的影响,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商颂勉强平复着呼吸,感觉到四肢麻痹无力,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而且他现在也动不了,被完完全全地控制住了。

他眼前视线还是模糊的光线交杂,暂时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只能从声音判断对方年纪不大。

这样被全然掌控的感觉叫他极为不适,且远远跨越正常社交距离的亲密更是让他感到冒犯。

商颂蹙眉,想要出声示意对方松手,忽然察觉到身体的异常,下腹的灼热难耐,不合时宜的兴奋让他感到陌生又无法理解。

……他不是已经注射了抑制剂吗?

怎么——

任西楼感觉到手下突然有一股挣扎的力度,他下意识再度用力把商颂按在墙上。

原本空出的手重新扣在男人腰侧,腿也往前挤了挤,一瞬间控制住商颂所有的发力点。

“怎么了,抑制剂还没发作吗?”

奇怪,他怎么记得「曙光」的宣传词就是“即刻生效”来着?

半晌都没有回复,过去好一会,任西楼听到商颂有气无力的冷淡声音。

“……可以松手了。”

因为被青年按着嘴唇,说话有些含糊。

任西楼略带审视地观察眼前状似脱力的男人,后者眼神已经和方才截然不同,涣散的瞳孔聚拢后像是两颗玻璃珠,隔着镜片,有种无机质的非人感。

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温度。

任西楼注意到男人不自觉蹙眉,脸颊肌肉微微抽动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清醒后的商颂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清高自持的印象,即使此时状态狼狈,也无法让人升起轻视的心思。

这些观察只是一瞬间的事。

下一刻,任西楼松开手,后退一步,明显松了口气:“哥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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