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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2)

他走近了问:“师尊病得这般严重了吗?“

沈枢秋“嗯”了半天,他虽然面对不听话的患者比较凶,但平常面对其他人,还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挺严重的,毕竟以他现在的状态,用灵力扫整座长清峰找人这种事,简直是不计后果,啊……你来的正好,日后你就负责熬药以及监督他把药喝完吧。”

容牧在听到“用灵力扫整座长清峰找人”时眉头轻轻蹙了蹙,头一次,他对付昇产生了厌恶的情愫。

温听寒是为了找付昇才不惜动用灵力扫遍整座长清峰的。

这个想法跃入容牧的脑海,他只觉得有些生气,像是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占了去。

他抿了抿唇,按下以内那份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产生的情绪,目光落在了桌上那碗不曾动过已经凉了的药上。

再看一眼温听寒的表情,容牧当即明白过来,不由得挑了挑眉。

温听寒,竟然怕喝药。

容牧走到沈枢秋身边接过蒲扇,一边随口问:“师尊上一碗药还没喝掉?”

沈枢秋收拾着药箱,将温听寒的药包尽数放在桌上,道:“要他喝药比修成化神境还难,总之话我撂这儿了,这药你不喝,你就熬不到二师兄回来了。”

沈枢秋说完转身就走,看着病人不听医嘱闹心。

温听寒见沈枢秋走了,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回眸便见容牧一边煎药一边看着他,目光中没有半点善意,他放下的心又微微提了起来,清咳一声,却见容牧起身走到桌边,将那碗药拿了起来。

温听寒盯着药,故意道:“你应该不会想让为师喝药吧?”

容牧步子一顿:“为何?”

温听寒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无需验证的事实:“为师若是就这么死了,不是正中你下怀?”

容牧微愣,随即唇边挑出一抹冷笑来,手里端着的碗一翻,汤药尽数洒在了地上。

他看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的温听寒,道:“你说的没错。”

温听寒倒是没想到容牧会这般利落干脆的把药直接洒了,不过倒是合了他的心意,他正打算睡上一觉,却见容牧又回去煎药,温听寒不解:“你还煎药做什么?”

容牧漫不经心的扇着蒲扇:“药凉了,失了药效喝也没用,弟子给师尊重煎一碗。”

温听寒上下打量着容牧,似乎在思考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牧知道温听寒在想什么,头也不抬道:“毕竟沈师叔方才将监督师尊喝药的事交给了弟子,若是师尊真的因此死了,你觉得宗主和沈师叔会放过弟子吗?”

温听寒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院子里再度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这次格外厉害,像是印证沈枢秋所言,连带着肺都要一起咳出来的样子。

血色将雪白的袖子晕染,犹如雪地里落下的一片梅花,温听寒不动声色的将红梅藏起,好似个没事人一般侧卧在软垫上,一边看着容牧煎药,一边又酝酿着睡意。

容牧却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这一碗药竟然还没煎完。

等这新一碗药煎好已然是日落西山了,容牧将汤药盛进碗中,特意放成温热能入口的温度,这才去叫醒睡下的温听寒。

“师尊,该喝药了。”

温听寒睡得有些沉,没能醒来。

容牧蹲下来靠近温听寒,想着再凑近了喊一声,谁知他刚俯身,温听寒忽的伸手,他反应极快,正要去捏温听寒的脖颈命门,那人却先一步勾住了他的脖子,毫无杀意。

容牧的手便僵在了半空,愣神间,对方一个用力便将他带着倒在了温听寒身上。

略高的体温透过衣袍传到容牧身上,雪昙清香再次将他包裹,这一次更加近,也更加浓郁,温热的鼻息扑洒在他脸上,扫过他的耳边。

容牧的耳朵“噌”的红到能够滴下血来。

“师……”他刚喊出一个音,温听寒却是连带着他整个人一起翻了个身,将他压到了下面,另一条腿还搁在了他的腰间,将他锁在怀里,好似……抱枕头一般。

容牧僵在温听寒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仿佛一尊石雕,僵硬得连呼吸都忘了。

院中安静得唯有风吹紫竹林的沙沙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容牧耳边如雷的心跳声。

他目光无处安放,乱瞟间瞥见了温听寒袖子上的那抹殷红。

他眯了眯眼,对付昇的那股怒意又升了上来。

温听寒是为了寻付昇才加重了伤势,他原本不会伤的这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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