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悠悠睁开了双眼。

破旧的茅草房。

漏风的屋顶。

这才是现实。

许久。

李牧仍呆呆的躺在那破木板之上。

眸中的神色，仍有些呆滞。

仍有些深邃，有些混沌。

转眼间。

似已千百年过去了。

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生，柳圣的一生。

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一生，就那么的过去了。

一时间，李牧仍还有些难以回神。

回顾他那一生。

早年困难，少年得志，中年美满却遭逢剧变。

浑噩许久，一朝得悟，大仇得报，武道坦途。

晚年间，投身抵抗异族事业。

直至最后落幕。

这是柳圣的一生。

李牧默默回顾。

在他体验的一生中。

其实他的选择与当初曾经的柳圣并非完全一致。

比如直接选择了长枪。

直接接受了穆清清的情意，穆志雄的厚望……

这些都导致后续产生了一些变故。

其中最大的凶险却是最后那浑浑噩噩的几十年。

这令李牧差点真的沉沦在其中。

但所幸，结果是好的。

“雨中悟道……”

李牧眯眼，回忆起那时的场景。

龟蛇之相浮现于脑海。

精神力若化为实质般，若绸带，若星环。

围绕着那安然不动的龟蛇相缓缓运转。

精神力，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碑。

二级。

不仅仅如此。

雨中悟道的感悟，绝非仅仅如此。

武道……

两字已，李牧却有了更深的感悟。

“黄河之水天上来……”

李牧呢喃自语。

那一招的画面仍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黄河天倾式！

“李同学，感觉如何。”

不知何时，张千荀出现在李牧身旁。

“很好。”

李牧睁开了双眼，眸中熠熠生辉。

“那就好！好就好！回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先别上课了，让脑子缓一缓。”

张千荀似松了口气般，脸色洋溢出几缕喜色。

“过了多久？”

“大半天而已。”

“嗯。”

…

这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

神清气爽。

脑海中的压力总算缓解了些。

洗漱，来到训练室。

练拳。

这已是近乎刻在骨子记忆。

一个小时的拳法练习，旋即。

盘膝而坐。

一颗虎煞丹吞入腹中。

“八纮之外，乃有八极。”

“自东北方曰方土之山，曰苍门。”

“东方曰东极之山，曰开明之门。”

…

《八极门》运转！

这一次，一切变得尤为流畅。

肌肉鼓动，身躯微颤。

李牧的神色却依旧宁静。

隐约之间。

开明之门浮现。

恢宏，神秘，古朴又辉煌。

宛若神迹。

望着这扇门。

李牧眸光坚定，呼吸宁静。

推门，唯坚持耳。

开明之门亦极限之门。

第二道极限之门。

李牧的第二个目标。

必须要推开的门。

山若挡我，吾便移山！

门若挡我，自当开门！

“呼～”

许久，盘膝而坐的李牧神色依旧平静，呼吸绵长。

一颗煞虎丹的能量已被彻底磨灭。

不知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