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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更替,史书改写(十八)(1 / 2)

楚延卿想着喻子清方才说的那句话,脑海中无数思绪转过。

重来一世?这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吗......还是这只是喻子清梦中的呓语。

他说的楚,又是谁。

这大楚姓楚的无非也就是皇家人员,两位公主都已出嫁,和喻子清连面都没有见过,那便只有皇子了。

若他口中的人是自己,那为了他挡剑可以理解。可若是爱慕他,为何对他又如此冷淡。

所以喻子清口中的那人,应当不是自己。

那他究竟为何一脸焦急地替自己当了剑,男人思考了无数种可能,却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人如此伤过脑筋。

也只有等着床上那人醒来才能为他解答。

喻清中箭的事还是惊动了楚君赫和林之衍,连越陵西都听到了宫人的议论,深夜了还有无数宫人奔走,各宫都在观望,生怕这刺杀的罪名忽然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越陵西知道消息后就心慌地跑到了东宫的门口,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只能躲在东宫不远处的偏僻园子里等消息,瘦弱的少年死死地咬着牙,一对阴鸷的黑眸就这样紧紧地盯着东宫的方向,心中像是浸在了寒冬的冰水中,冰冷的寒意要将他淹没。

他害怕那个唯一给了自己温暖的人就这样在世间消失了。

就在这个夜晚,越陵西生出了强烈的渴望,一种对于权利的渴望侵蚀了少年跳动的心。

从前他只想平安地活着,不再任人凌辱践踏,回到越国和母亲团聚。

可现在他想要拥有权利,只有权利才能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他不想永远只能在身后远远的看着他。

少年想要回到越国的渴望超越了以往无数个日夜的辗转难眠。

此刻宫外的林之衍也是听到消息就怔住了,他虽然焦急,但是没有办法闯进太子的东宫,想到少年生死难料地躺在他触碰不到的地方,林之衍握着剑的一双手几乎快掐出血。

他有些恨自己的疏忽和无能。

明明说好了要保护他,可少年还是受伤了,他心中无比自责。

当下也只能想办法将设计这场刺杀的人揪出来,给少年一个交代。

楚君赫后半夜才知道喻清中了箭,原本他已经睡下了,但是李奉生知道消息后思虑了一瞬还是叫醒了楚君赫。

李奉生冒着被斥责的风险叫醒了睡梦中的男人,因为他觉得这个喻子清对陛下的意义不一般,他不敢不立即上报。

果然,男人蹙着眉峰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未怪罪于李奉生,之后他深夜便赶去了东宫。

听到楚君赫架临东宫的消息,楚延卿心下讶异,没想到能惊动楚君赫亲自过来。

以往刺杀他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即便他受伤了楚君赫都只是让李奉生过来慰问几句,何曾在深夜来过东宫。

看来,是为了喻子清。

楚君赫压下心中的焦急,面上还算是淡定,他坐到床前看着满脸苍白的少年,今日还笑意盈盈的一双眼此刻紧紧的闭着,男人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慌。

“太医怎么说。”楚君赫收回眼神,不敢再看,将眼神落在了楚延卿身上。

“回父皇,太医说撑过今晚就算无事,若是撑不过,便要......准备丧事。”楚延卿一脸忧愁的蹙起了眉,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儿臣无能,没有保护好少傅......”m.73zw8.com

楚延卿在楚君赫面前一向是个懂事的储君该有的模样。

这对父子之间完全没有亲情可言,在楚君赫眼里,楚延卿是一个尚可的储君,他也是倾尽心血培养了他的,但是仅仅是作为下一代接班人培养的,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而对于楚延卿而言,楚君赫更像是一个老师。这个男人是他从前需要学习的对象,而现在,是他想要杀死的对象,因为他要得到他坐上的那把龙椅。

一个出色的太子怎么会不觊觎皇位呢,天家父亲,哪来的亲情。

楚君赫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守着喻清,一言不发。楚延卿便也立在一旁,两个人都是各有所思,却都是为了躺着的那个少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天边太阳露出一丝朝晖,少年轻咳一生,两人齐齐向床上看去。

见少年睁开了眼,楚君赫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朝外喊道:“快去把太医叫来!”

待太医诊治过后说喻清已经没事了,男人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有些后怕地说起了喻清:“你说你,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吗,还去替别人挡什么箭。”

被自己父亲说成别人的楚延卿在看到少年醒来时,心中也是淡淡的松了口气,他刻意忽视自己心底出来的喜悦,将心神都放在不远处交谈的两人。

“可是,那是大楚的太子,一国储君的安危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重要,我怎能视而不见呢。”

少年一脸正经地说完这句以后,又一脸柔和地看着楚君赫轻声说道:“更何况,他是你予以厚望的儿子。”

听到少年后一句的楚君赫心神一窒,平日里放荡不羁的男人此刻有些红了眼:“即便是朕,你都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知道了吗?”

楚延卿也是惊讶至极,他说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楚君赫吗。

所以才会爱屋及乌地救了他,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纯粹的爱吗,连他的孩子都要舍命相救。

但是少年说出那句话时,眼角带泪,明明看起来对那个人也不全是爱意。

到底是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已经一团乱麻。

喻清和楚君赫聊了几句后,就催促楚君赫去上朝,楚君赫见少年执意让他离开,他怕惹的少年激动起来扯住了伤口,便起来离开了。临走前叮嘱了喻清许多,说下了早朝再来看他,喻清无奈地点点头,笑着看他离开了。

楚延卿全程都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背景板,直到楚君赫离开他才坐到了床边。

“昨晚多谢先生相救,若不是先生,此刻躺在这里的恐怕就是孤了,先生大恩,孤无以为报。”

喻清垂下眼一脸苍白地说道:“您是太子殿下,身为臣子,这是臣应该做的,殿下言重了。”

楚延卿淡淡地试探:“昨夜孤守在先生身边时,听见先生梦中呓语,似乎在喊谁的名字,先生若有心爱之人,孤可以帮先生赐婚。”

喻清闻言捏着被子的手指尖泛白:“只不过是些呓语,殿下不必当真。”

“那先生可有心悦之人。”

楚延卿说完这句话开始打量喻清的脸色,怕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果然,他看见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喻清语气僵硬地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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