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亲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初夕理所当然觉得老爷子心里不痛快，会怪自己对叶清灵出手太狠不留余地。

只不过出乎初夕意料的是。

“你想错了。”

老爷子抬眸：“倘若今日败的人是你，怕是连命都不会有了，爷爷老了，不能像你二叔二婶那般像护着清灵一样护着你，很多时候，很多事往往都是有心无力，不得不为家族考虑。”

说到这，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隐痛：“就像你二哥，那样优秀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毁了，爷爷却有心无力，只能看着他一日一日颓败下去。”

初夕脸上笑容逐渐有些维持不下去：“爷爷，这怎么能怪你？是徐侯公子欺人太甚。”

老爷子摆手：“不提了。”

初夕默然：“哥哥迟早有一天会好的，而且那一天不会很远。”

断骨续延的灵草已经到手，虽然她如今修为不济，灵力不足以支撑炼五阶丹药，但硬上的话，一边磕补灵丹，一边炼丹，也不是不能行。

老爷子笑笑，似乎没想到，初夕也会说这种宽慰人的话。

五阶丹药，便是换在皇室，那也是被奉为至宝的存在，哪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

“清灵的事爷爷不怪你，我知道，若非碍于我的情面，你是不会留清灵的性命的，你是一个好孩子，嘴硬心软，这一点，从先前你返回去教训慢待祁修的下人那次，我就看出来了。”

“说起来，还是爷爷对不起你，从小你便不在府中长大，如今却要你因为府里，有所顾忌。”

初夕惊讶之下，差点没从软榻上滑落下去。

震惊一百年。

老爷子是怎么知道自己返回去教训那些下人的？

这一刻，初夕突然能体会先前叶祁阳的心境，被抓现形好丢人。

“爷爷您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您回头也派人想要教训那两人来着？”

微微眯眼的初夕一眼识破老爷子这话的背后。

倒是把老爷子给搞得浑身不在了。

那不自在的样子，和先前的叶祁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得初夕暗暗称奇。

这玩意居然还是祖传的？

老爷子冷哼：“你把清灵的丹田给废了，二房那边铁定是要闹的，还有她外祖父淮安侯府那边，你这丫头，四处拉仇恨，一准有你好受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知道爷爷没生孙女儿的气，孙女儿便告辞了。”

面上不以为意，心里悄悄把这事记着，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初夕便离开了前院。

如今初夕可算是出名了，现在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散布着关于她的传说，无论从谁的口中说出来，那都让人无比有想继续听下去的。

关于一个傻子废材是怎么蜕变成如今可以击败叶清灵的天才的。

从前只知道缠着太子姐夫的花痴少女，竟然一夕之间变成绝世天才！

无

数说书先生连夜编写本子，都抢先一步。

初夕可算是火爆全城，凭借一己之力，养活无数贫苦说书人，就连茶馆酒楼的收入都每日增长，大家百听不厌，对初夕的感官也随之发生巨大改变。

往日那个痴傻的身影，逐渐被人淡忘。

而同一时间的初夕，正在空间热火朝天的炼丹，一炼就是大半个月，磕补灵丹磕的脸都白了。

一旁的洛城只觉得满心不是滋味。

那叶祁修何德何能，让她这般劳累。

心里又嫉妒又心疼，独自坐在一旁黑着脸。

他知道初夕的坚持，对她来说，能向他开一次口要灵草，都已经是极为艰难的决定了，再进一步的丹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

虽然洛城不明白她在坚持些什么。

他的东西还不都是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