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眉头紧锁，一把推开了病房的房门，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堆满的各种仪器和设备，粗细不同的线缆像蛛网一样遍布各个角落。

在病房中央，慧子安详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的身体依旧曼妙，面庞依旧美丽，若不是两鬓处插着光纤，简直和熟睡没有什么两样。

病床旁有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全息屏幕，他的眼眶乌黑、眼睑赤红，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克拉克，到底是什么情况？”

菲斯特突然发问，吓得那个白衣人几乎蹦了起来。

“哦！是资料官先生啊！”那人将屏幕关闭，揉着眼睛来到菲斯特身旁继续说道：“第一夫人的人造大脑遭到了打击，内部存储元件遭到不可逆的破坏，这意味着，按照第一夫人的性格、习惯、智商、情商等特质所积累的决定改造人行为的基础数据，全都丢失了。”

“莱纳。”菲斯特依旧皱着眉头：“调查报告里面提到的共振，有没可能是人为制造的？”

莱纳回答到：“能让专属座驾发生和量子逻辑门频率相同的震动，这需要精确掌控失控汽车速度、重量、撞击角度和撞击点，还要考虑到当时的大气条件、环境温度等等客观要素。正如您在报告中所看到的，十几位资深专家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菲斯特没有说话，将那个褐色的金属盒交给了克拉克：“你看看这个有没有用。”

克拉克接过盒子，用电脑调取了其中的数据，在全息屏幕上浏览起来。

几分钟后，他叹了口气道：“这些数据只能将夫人过去几百年的行为机械性的复制到身体上，但是对于人工智能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菲斯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谓人工智能，是一种解决怎样表示知识以及怎样获得知识并使用知识的科学。对于一般的改造人来说，这些工作依旧是由人类的大脑来完成的。但对于慧子而言，却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情况，究其原因，是因为慧子根本没有自己的大脑。

“如果是那个人，他能否救回我的妻子？”

克拉克点点头说：“摩尔有着一个科学家最重要的天赋，那就是对科学的直觉，早在我和他在斯坦福大学学习的时候，他的这种天赋就已经展露无疑，他甚至让一只改造后的大雁学会自由泳……”

克拉克还想说些什么，但菲斯特立即打断了他：“你要告诉莱纳如何找到他，在我的孩子和6号家园的民众发现第一夫人是个赝品之前，否则的话，我不再为你的研究提供场地和资金，你应该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好吧，我可不想再回到联邦监狱里面去！”

克拉克目送菲斯特离去后，他也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莱纳的身边：“我不明白，一个没有大脑的第一夫人，充其量就是台机器，资料官为什么如此在意？”

“你们这种科学狂人只在意因果，根本不了解人性的可贵之处！”莱纳向克拉克投掷来鄙夷的目光，但却未挪动脚步：“你要记住，将人工智能技术用于替代人类的大脑，这是现今的法律绝对禁止的，倘若有任何关于第一夫人和资料官的负面消息流向社会，你和我都绝不会有好下场！

关于摩尔，你还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