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萧卿才略和权势,或许能在任何地方翻手云覆手雨,但论猜测孩子在感情上小心思,他被赵栖碾压已经快成常态了。
赵眠才生下小皇子,正是敏感易怒候,哪怕只是一点无伤雅问题都让他很不舒服。
他何尝不知道魏枕风这半年过是刀尖舔血日子。孕期固然不好受,但他至少能在家,能在亲人陪伴下度过,而魏枕风身在群狼环伺北渊只能靠他自己。
他知道魏枕风事成之后不能第一间赶来一有他原因。
但他是生气,气魏枕风没有在孕期陪他,气魏枕风没有看着他孩子出生,气魏枕风连他情纪念日都错过了。
好在这种智之外怒意他尚能控制得住。若把他怒气量化,五十怒气值他怒而拔剑,现在他最多只有十。区区十点怒气,魏枕风稍微说两句好话,差不多能把他哄好。
他喜欢魏枕风,他愿意给魏枕风哄他机。
赵眠把父皇他请走,只留下云拥和花聚两人。他问:“信呢。”
花聚呆了一下:“什么信?”
赵眠脸色一沉:“魏枕风没有信要给朕?”
赵眠身上寒意让花聚紧张到吞口水:“没、没有。”
很好,怒气值涨至二十。
赵眠又问:“那他有没有让你带话给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个有!”花聚忙不迭道,“王爷让我向陛下道歉,恳求陛下再等他一段日。等盛京局势稳下来,他一即刻动身前往上京。”
这话还算人话,怒气值降至十五。
赵眠语气稍缓,开始关心起魏枕风在盛京情况:“此次宫变,魏枕风究竟是如何行事,你且一一说与朕听。”
花聚看向云拥,小声道:“刚刚是我回答陛下问题,现在轮到你了。”
云拥性子比花聚成熟稳重得多,可到她接下来要说话和南靖天子待有表情,不禁提前打了个寒颤:“临行之前,王爷特意嘱咐我等,如您问起宫变之事,我暂先别告诉您。”
赵眠眉间蹙起:“何?”
云拥硬着皮道:“因故事太精彩了,他怕我讲不好,不能体现出他英明神武,他要亲自对讲给您听。”
赵眠:“……”什么东西。
怒气值涨至四十。
“但有件事我现在可以告诉您。”云拥急急忙忙地补充,“王爷彻底掌控住皇宫后,第一件事不是坐上渊帝龙椅,而是前往皇后寝宫,找到了北渊国后凤印。王爷说,这是他对您许下承诺。”
看来魏枕风还是刻刻念着他,怒气值降至三十五。
“北渊凤印必已被你带来了,”赵眠心平气和地说,“给朕罢。”
云拥露难色:“这……”
赵眠有种魏枕风又要犯欠预感:“怎么,他没让你带给朕?”
花聚被自家主人坑得冬天满汗:“王爷说,他当然把凤印献于陛下,只是……”
确了,魏枕风是要犯欠。
赵眠寒声质问:“只是什么?”
花聚怀着视如归心情喊出了主人交代话:“只是他希望陛下能先升一升他位份!王爷原话是:南靖后位暂且不说,贵妃之位不给行,但好歹给个封号啊,本王觉得‘贤’这个字很合适……”
赵眠:“……”
可以,怒气值已至四十九。
赵眠深深沉下一口气,试图凭借强自制力把他怒气值控制在五十以下。
不气,不气。
太医说他需要静养,这没什么值得生气,魏枕风是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么。魏枕风常规犯欠而已,认真他输了。
这,内殿传来婴儿啼哭声,云拥和花聚皆是一怔,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疑惑。
赵眠记挂着小皇子,不欲难千迢迢赶到上京报讯两个姑娘,道:“你去找白榆,让她安排你在宫中住下。”
花聚道:“可是陛下,我还要尽快赶回北渊,告诉王爷您一切都好。”
赵眠冷冷道:“朕看起来一切都好?”
云拥和花聚一语塞。她这才注意到,相比上回,南靖天子似乎清减了不少,金玉一般明美脸上透着一股疲惫,唯有那不可侵犯威严一如当初。
“你留在上京即可。”赵眠道,“朕消息,朕另外派人
去告知魏枕风。”
赵眠走后,北渊两个姑娘立即对方才那阵啼哭声展开了小声讨论。
花聚问:“你听了吗?”
云拥反问:“你听了吗?”
“听了。”花聚奇怪道,“陛下寝宫怎么有小孩子哭声?”
云拥了,说:“是不是陛下那个一岁小妹妹?王爷提到过。”
花聚恍然悟,语气笃道:“一是。”
秉着局重法,赵眠怒气值在四十九停留了数日,最后因他又一次哄不好小皇子入睡而涨到了五十。
五十,是他要朝魏枕风拔剑程度,哪怕魏枕风不在他身边,他亦照拔不误。
赵眠黑着脸把小皇子交给乳母,正要唤人,白榆急如风火地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赵眠道,“把二殿下给朕叫来。”
“确应该叫二殿下来。”白榆喘息未却满脸喜色,“陛下,我和老师成功了!”
确东陵秘药能遗传后,南靖皇室中所有男子均临可能是怀孕体质难题。目前要得知问题答案,好像只能亲身去尝试。然而一旦试中,那不是开玩笑了,代价实在太。
了解决这一难题,白榆师徒刻苦钻研东陵秘药已久,翻遍了万华梦留下笔记,配以无数次试验,终于找到了破解之法。
于是,宫所有姓赵男性齐聚在永宁宫,等待太医“宣判”。
“生子秘药中有一味东陵独有奇草,服用后长存血脉中,可令朱砂变色。”白榆道,“所以只需取一些鲜血,滴于朱砂之上。如朱砂变色,则证明此人体内秘药药效尚存;相反,则证明秘药已失效。”
赵眠宫最不缺是批阅奏本用朱砂。很快,四盒朱砂被端了上来,站在朱砂前分别是赵栖,赵眠,赵凛和被乳母抱着赵繁。
赵栖和赵眠早知道了自己体质,比站在他中间赵凛镇一些,要担心他只是了亲人担心。
赵栖碰了碰小儿子:“阿凛,上。”
“不不不,我不急。”赵凛脸色煞白,以他黑皮都能看出来白,可而知他有多慌,“父皇,皇兄,你先请。”
赵眠伸出手,淡道:“来罢。”
赵栖道:“我和你一起。”
“失礼了,陛下,上皇。”白榆拿起匕首,在父子二人指尖浅浅地划下一道,鲜血即刻溢了出来,滴落朱砂之上。
萧卿上前一步,紧盯着两人前朱砂。不消片刻,朱砂有了反应,在众目睽睽之下由鲜红变成了橘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