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七年后王爷你登基为帝,而您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了妾身的后位,我外祖因为反对你废后,激怒了你,被当场卸了兵权,扒了朝服,下了狱,然后病死在了狱中。
我母亲向氏听闻自己父亲因为自己女儿死在了狱中,就火急火燎的进宫告御状,一头撞死在了宫门口。
而我呢,被你的新皇后废去一身武功挑断手脚筋,毁去容貌、剜掉双眼和血吞下,最后惨死冷宫。
梦里,我死的时候下着大雪。
那时的雪下的真大呀,鹅毛般落在我渐渐没有知觉的身体上,很轻很轻”
幽月说的时候,不知不觉将自己带入到了原主北幽月的角色中,周身被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所笼罩,将她瘦弱的身躯裹进了一片阴郁之中。
看得宫玄钰心里莫名不舒服,开口打断她:“手里握着威远侯这张王牌,都能被人害得那么惨,梦里的你是有多蠢!还有梦里的新皇后是谁?”
北幽月垂了眸子,说道:“我就是有再多王牌,也架不住有一个一心想干掉我的王炸,别问我王炸是谁,至于新皇后是谁,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宫玄钰抬眸凝视了她片刻像是随口说,也像是许诺:“你若安分守己,本王定保你一个安稳。”
北幽月挑眉反问:“若是一直有你在乎的人从中挑拨作梗呢?”
宫玄钰直接打断她道:“不可能!你都说了是梦,怎么可能当真,此事休要再提。”
“那休书呢?王爷会给妾身吗?”北幽月执着的问。
宫玄钰脸色沉了下来:“都说了是梦,你为了一个梦要本王休了你?北幽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早些休息吧,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北幽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我的态度变了呢!”北幽月对着端着药,一瘸一拐走进来的小荷说。
小荷将药递给她问:“王爷好像确实变了些,整个人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了。”
北幽月低头喝了一口药,咧咧嘴道:“怎么这么苦?”
小荷往她的嘴里放了一块蜜饯后说道:“良药苦口嘛!”
北幽月点头:“冰山都有放软了的时候,那本王妃拿到休书的日子还远吗?”
毕竟,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不是吗?
“伤口还疼不疼了?”北幽月转头问小荷。
小荷摇摇头,有些愧疚的说:“奴婢已经不疼了,倒是王妃您伤的比奴婢重多了,都怪奴婢,都是奴婢太大意,才害得王妃遭此大难。”
“不破不立,挨一顿打也未必就是坏事,对了,姬神医给你开的药好好用,一天两次,不会留疤的。”北幽月叮嘱道。
“奴婢用着呢,要不然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倒是王妃您,一定得仔细的涂抹,万一留了疤,到时候王爷嫌弃可如何是好。”
北幽月打断她“用不着他嫌弃,他也没机会嫌弃,好了,伺候本王妃用过药,你也回房休息吧,毕竟身上还带着伤。”
小荷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奴婢要留下来值夜,万一王妃您晚上要起夜呢?”
“不用,回去吧,伤养好了,才可以更好的照顾本王妃,听话。”
小荷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